快50岁了。但她的病情记录表注明她只有28岁。她的鼻梁断了,眼眶青肿,脸部浮肿,有淤伤。
霍尼走到床边。“我是塔夫特大夫。”
这女人用了无生气、木然呆滞的眼光看着霍尼,一言不发。
“你出什么事了?”
“我从楼梯上跌下来的。”她张嘴说话时,露出少了两颗门牙的豁口。
霍尼瞥了一眼病情记录。“这上头说你断了两根肋骨,还有股骨折。”
“是的。”
“有孩子吗?”
“两个。”
“你丈夫是干什么的?”
“请别提我丈夫的事,行吗?”
“我恐怕这不行,”霍尼说。“是不是他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没人打我。”
“我只好向警察局报告了。”
欧文斯太太突然吓得要命。“不!千万别!”
“为什么?”
“他会杀了我!你不了解他!”
“他以前也打过你吗?”
“是的,但他他不是有意要这样的。他喝醉酒就发脾气。”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欧文斯太太耸耸肩膀,这一动又把她弄疼了。“孩子和我都无处可去。”
霍尼听着,怒从心底起。“你用不着非得这么忍着,你知道。有的是收容所和公共服务社,它们会照看你,保护你和孩子们。”
这女人绝望地摇摇头。“我一分钱也没有。我丢了秘书的饭碗,当他开始”她说不下去了。
霍尼紧握她的手。“你会好起来的。我一定会让你得到照顾。”
5分钟后,霍尼快步走进华莱士大夫的办公室。他很高兴见到她。他想知道她这次给他带来了什么。不同的时候她用过不同的东西,有热蜂蜜、热水、溶化的巧克力,还有——他最喜欢的是枫糖浆。她的创造力真是无穷无尽。
“把门锁上,宝贝儿。”
“我不能呆久,本,我得马上回去。”
她把那女病人的事讲给他听。
“你得向警察局递个报告,”华莱士说。“这是法律管的事。”
“法律以前就没能保护她。听着,她所需要的仅仅是离开她的丈夫。她以前于过秘书。你不是说过,你需要一个新的管档案的职员吗?”
“嗯,是的,不过等一会儿!”
“谢谢,”霍尼说。“我们会把她先治好,然后给她找个住的地方,接着她就有新工作了!”
华莱土叹了口气。“我会想办法,看看能做些什么。”
“我知道你会的,”霍尼说。
第二天上午,霍尼又来看欧文斯太太。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霍尼问。
“好一些,谢谢。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丈夫不会喜欢的,当他——”
“你丈夫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霍尼坚定地说。“你就呆在这里,直到我们给你和孩子们找到住处,直到你好得差不多时,直到你在这家医院有了一份工作时。”
欧文斯太太不相信地盯着她看。“你说的是是真的?”
“绝对是真的。你和孩子们将会有自己的公寓。你不必再忍受你所经历过的那种恐怖了,你将得到像样的、受人尊敬的职业。”
欧文斯太太紧紧抓住霍尼的手。“我真不知道该怎样谢你,”她抽泣起来。“你不知道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能想象得到,”霍尼说。“你会好起来的。”
那女人点点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霍尼又回来看欧文斯太太时,已经人去室空。
“她现在在哪儿?”霍尼问道。
“噢,”护士说“她今天早上和她丈夫一起出院了。”
她的名字又在公共呼叫系统里响起来。“塔夫特大夫215病房塔夫特大夫215病房。”
在走廊里,霍尼碰上凯特。“你好吗?”凯特问道。
“你决不会相信的!”霍尼告诉她。
里特大夫正在215病房等她。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近30岁的印度男人。
里特医生问“这是你的病人?”
“是的。”
“这上头说他不会讲英语,对吗?”
“对的。”
他把病情记录拿给她看。“这是你的笔迹吗?呕吐、痉挛、口干、脱水”
“对,”霍尼说。
“摸不到脉跳”
“是的。”
“你的诊断是什么?”
“拉肚子。”
“有没有化验过大便?”
“没有。为什么要化验大便?”
“因为你的病人得的是霍乱,这就是为什么要!”他大吼起来。“我们只好让这家医院关门大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