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搞笑的是,偏偏我们家还没有人喜欢喝酒”
“你话怎么那么多?”左手的声音比冷空气还要低几度,冷冷的看着我和4暮。
4暮扁扁嘴:“天冷还不然人说话了?算我没说,我去拿吃的。”
因为没有人会做饭,4暮从冰箱里抱出来的食物都是包装好的冷食,有火腿、奶酪、三明治、饼干、牛奶,好像还有一袋真空包装的牛肉。
“凑合吃吧,喝吧台酒柜上酒吧,啤酒太凉了,十八,你顺手拿两瓶过来,要度数高点儿的,暖暖身体”4暮在餐桌上开始撕扯着食品的包装。
我凑近吧台,开始找酒,都是洋酒,标注的度数肯定跟国内的标注也不一样。我看了好一会儿,看到一瓶暖色调儿的酒,瓶身和酒的颜色都看着很温暖,在冰冷的房间里,暖暖的颜色看着也能让人感觉到一种温柔。但那个细长条的酒瓶上写的文字我看不懂,不是英文,也不是法文的样子,我又顺手拿了一瓶别的酒。
左手点了支烟,表情非常冷淡的坐在餐桌前。
4暮摆好了食品,拿过我递过去的酒开始往玻璃杯里倒酒,不着调儿的笑着“人生真是奇怪,十八抽过我耳光,左手你呢还打过我,还不止一次,哎呀,真是想不到,我们三个竟然还能坐到一起喝酒吃东西”
左手不屑的看了4暮一眼,喝了一大口暖色调的酒,我看见左手的眉头皱了一下。我也端着酒杯,喝了一口,味道非常之辛辣,象六十几度的白酒滑过咽喉。我端着酒杯,张了张嘴,好一会儿都说不出来话,但是酒进入身体之后,开始有一种热热的躁动在身体里升腾起来。
“雨一停,我们就走。”左手冷冰冰的声音,和暖色调的酒一点儿都不搭。
4暮泯了点儿酒,伸着舌头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表情极其狼狈“十八你拿的是什么酒啊?就不能拿一瓶气泡酒吗?这么辣”
4暮抓起面前的火腿大口的嚼了几下,吊儿郎当的笑“雨啊,不好说,阵雨好停,暴风雨也好停,就是不打雷也不刮风的雨最不好停了,回不了学校也没事儿,这儿有的是房间”
“你给我老实点儿!”左手突然用力踹了一下4暮坐着的椅子,4暮差点儿滑到地板上,不满的瞪了左手一眼,没敢再吭声。窗户外面的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玻璃上。
那天,可能是我拿错了酒,酒的颜色暖,却未必代表酒的性子就温和。我喝了半杯多,就开始发晕了,我忘了,我喝的不是啤酒,也不是国内的白酒,而是不知道是那个国家的酒,那个酒的颜色还充满了温暖的诱惑。
想着想着,我忽然很想笑,如果想酒好卖一些,那一定记得把酒的颜色做成温暖的,人温暖面前,都不会有多大的抵抗力。
左手可能也没想到酒的后劲儿会那么大,左手喝的比我还多很多,可能是为了尽快让他自己暖和起来吧,喝的少的就只有4暮。4暮的眼神,象在看可怜的动物,看看我,左手又看看仰靠在椅子上都要睡过去的左手,4暮的手一直在揪着奶酪吃,乳黄色的细腻如凝脂的奶酪在4暮的手指里面,慢慢变得支离破碎。
4暮看我的眼神,让我想起了祝小希,还有统计学课,我收到的那张纸条。我感觉自己象个猴子一样,真的给人耍了,耍了之后,我还不能吭声,哪个傻瓜会在自己吃了哑巴亏之后还跟人家说的?
左手的脸红红的,是他之前喝酒没有过的颜色,左手靠着桌子,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你真的,就这么打算放过祝小希吗?”4暮的眼神开始空洞,声音阴阴的“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以牙还牙。”
我抖着手,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暖色调的,不知道到底叫什么名字的酒,我不想跟4暮谈祝小希,不管怎么谈,都是我的失败。
我晃晃悠悠的端着酒杯,走到客厅阳台的窗户前面,拉开厚厚的窗幔,玻璃外面黑漆漆的。楼下昏黄的路灯光线中,能看见细密的雨丝,无声的飘落着,路灯旁边的柳树,枯瘦的枝条,预兆着寒冷的冬天的到来。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软,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驱使,我跌坐在阳台前的沙发上,接着喝了一口玻璃杯的酒,我抬头看着站在我前面的4暮,突然有一种前所没有的失落“真怀念那个可以写诗的年纪,没想到那个时候写的诗,现在却如此的应景”
“什么诗那么应景儿?”4暮背着手,看向窗户外面黑漆漆的夜晚。
“春寒柳瘦三更雨,醉暖红消一曳曲。未知闲愁多少许?夜阁庭外千万缕。”我呆呆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玻璃杯,开始自言自语,那里面有着暖色调的诱惑,会让人不停想跟别人说话“写的时候明明是春天,可是现在却是秋天,一个是春寒,一个是秋寒,你干什么”
“你真的是很奇怪的女生,看着普普通通的,却总让人想跟你靠近一些。”4暮转过身,双手拄着我坐着的沙发扶手,慢慢的俯下身打量着我“那种靠近有很多感觉,象朋友,也象朋友以外的东西”
我的脑子晕晕的,只能看见4暮的嘴在动,却听不见声音,像在做一场没有声音的梦,梦开始的时候,我看得见祝小希远远的看着我笑,那笑容就像是4暮的嘲笑。
然后,我看见4暮突然被人揪住了衬衫的领子,我模模糊糊的看到左手的影子,左手把狠狠的4暮推到墙上,4暮好像狼狈的用手躲闪了一下。
我听见左手冷冷的声音,左手说:“你离她远点儿!”
我的身体轻的象失去了自重的一样,我怎么都站不起来,我手里的玻璃杯滑落到地板上,我的意识中听到啪的一声,突然很像小时候玩儿的玻璃球,在手里握住一把五彩斑斓的玻璃球,松开手那些玻璃球就掉到水泥地上,会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我想我那天一直在做个非常混乱而且非常长的梦,在梦里,左手和4暮在打架,打的很凶狠。梦里还有祝小希,祝小希遥遥远远的看着我笑,笑容里带着鄙夷、不屑还有轻蔑,我握紧了拳头,却怎么都触摸不到,每次我走近祝小希,祝小希就会又在遥远的地方看着我。
在梦里,左手非常粗暴掐着4暮的脖子,把4暮按到墙壁上,狠狠的给了4暮一拳,阳台旁边厚厚的窗帘被拉扯的一个劲儿的摇晃着。
左手凶狠的用手指戳着4暮的额头:“我早就警告过你,你以后离她远点儿!”
4暮被左手按在墙上,卡住了脖子,动不了,但4暮却看着左手冷笑:“你不要以为你是清白的”
然后,左手给了4暮一个响亮的耳光“我让你闭嘴!”
4暮双手试图拽开左手卡住他脖子的手臂,依旧冷笑着:“你明明知道她喜欢欧阳,你也知道欧阳喜欢上了她,你既然那么护着她,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欧阳喜欢她?”
左手铁青着脸,4暮的脸都憋青了“小林根本不是欧阳的女朋友,是欧阳阿姨家的表妹,你明明知道欧阳胆小,你为什么不告诉欧阳她对他有心动?我不是君子,我不会成人之美,你呢?你以为你是男人,你是吗?你跟我有什么区别?除了比我能打”
在梦里,我开始听见祝小希的笑声,放肆的无辜的笑声,还有那张警告我的纸条。
在梦里,左手狠狠的推开4暮,4暮摔倒在地上,恶毒的看着左手笑“你以为你不自私吗?你和欧阳是朋友,欧阳明明知道你是喜欢她的,可是你的好兄弟好朋友为什么不对她说你喜欢她?你们跟我一样,都有私心”
暖色调的那瓶外国酒,在梦里摇摇晃晃的,滑落到地上,清脆的碎裂上,还有左手喘着粗气的脸。是不是我想的太多了,才会做这样不着边际的梦?遥遥远远笑着的祝小希,在我的梦里徘徊着,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杀人。
我睁开眼的一瞬间,看到窗户外面透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我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和衣躺在宽大的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我听见房间外面4暮的声音:“买到了,对,同样型号的,价钱没超,昨天下雨了,没赶回去,今天就能带回学校给他们”
然后有人敲门,左手淡淡的声音“十八,起来了吗?该回学校了。”
我飞快的下床,穿好鞋子,开门,看见左手正在把电吉他整理好。4暮站在阳台对着太阳伸着懒腰,阳光温暖的着宽大的阳台,客厅的地面干干净净的,厚厚的窗帘整齐的拉在阳台两边,吧台上的酒柜上,摆着喝剩下只有三分之一的金黄色的酒。
4暮打着哈欠,转身看着我,吊儿郎当的笑“醒了?我哥的床睡着还舒服吧?”
“吃东西,一会儿就走。”左手的话就像是军令,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三个人坐在餐桌旁边闷闷的吃东西的时候,我开始努力回忆着昨天晚上那个混乱的梦,那个梦清晰的就像是真的一样,我之所以确定是梦,是因为我在梦里梦到了祝小希,因为房间里除了我和左手、4暮,没有其他人,有祝小希就一定是梦。
左手低着头吃东西,4暮翘着脚,一副流氓样子,我忽然感觉自己想的太多了。就像我之前给左手讲过的那个公主和穷小子的故事,可能从来就没有那个故事,那个只是潜藏在我心底的那些无可压抑的心事,最后就成了故事,故事的主角是和我不相干的别人。可能我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梦,那些都是我想当然的东西,透视着我心底那层薄薄的自尊,还有一些不相干的潜意识。
4暮突然扯开衬衫挠了两下脖子,我看见有青紫色的地方“你脖子怎么了?”
“做春梦了,自己挠的。”4暮往面包上涂着果酱,一脸的不屑,象个流氓“年纪轻轻的,我又没结婚,春梦都不让做吗?”
左手冷冷的看了4暮一眼,站起身往外走“我先下去叫车。”
那天下午没课,我在水房洗衣服,杜小兮端着脸盆儿,哼着歌儿进了水房,看见我愣了一下,站在水房门口好一会儿没动。我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一眼杜小兮,接着洗我的衣服。
杜小兮小心翼翼的把脸盆放我到旁边的水龙头“洗衣服呢?”
我恩了一声,用板刷刷着厚厚的牛仔裤,水房的水凉凉的。
“十八。”杜小兮揉揉鼻子,紧张的看着我:“最近,都没怎么看见你,我其实”
我用力的刷着牛仔裤,没有说话。
杜小兮低着头,好一会儿没说话,脸盆里装满了水,往外淌着,我伸手把杜小兮前面的水龙头关上。
“我想毕业后回家考公务员,现在大学都并轨了,找工作不好找。”杜小兮开始哗啦哗啦的洗着脸盆中的衣服“我们家不像祝小希家那么有门道儿,我只能回去考公务员”
宽大的板刷累的我手腕疼,牛仔裤的裤腿被我刷的发白,杜小兮的脸盆里往外溢着泡沫。
“现在考公务员也竞争的厉害,我们镇本来就小,要是能入党,就会有优势。”杜小兮甩了甩手上的泡沫,低着头:“在学生会里不容易入党,祝小希说在院团委就没问题,她说她会帮我,我综合成绩排序不高,连院级三好学生都评不上,校级三好学生就更不行,也拿不上奖学金,所以只能靠祝小希”
我扔了手里的板刷,冷冷的盯着杜小兮:“所以你们就算计我?”
“没,我没那样”杜小兮惶恐的看着我“我什么都没想过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想过”
我看着杜小兮笑:“但你现在还是想了。”
“那是祝小希后来才跟我说的”杜小兮看着我,闪躲着眼神。
晚上我在机房打了一晚上的杂志稿,手腕酸的都不像是自己的,我揉了好久。
一个研究生的师兄一边看看手表,一边收拾着收课本,朝我笑:“你比我们还拼命,我都好久不来机房上课了,毛可说,真应该让我们看看你是怎么生活的,就知道我们自己有多浪费生命了。”
“哪有?”我笑着收拾着有些凌乱的杂志稿。
青春的韶华时光,本来就是用来轻松读书,或者看图书馆中厚厚的小说,有些小说的页都发黄了,翻在手里的感觉肯定让人的心情都沉甸甸的。我想起那本借了一个月,却没有看完的牛虻,每次回宿舍,洗漱后,躺在床上,在昏暗的充电灯下翻着,翻着翻着,我就睡着了,真是对不起那本书。有时候梦里还是泛黄的书页,上面都是模糊的手指印,一层一层的被风吹起。
“今天我锁门,你先回去休息吧,多做眼保健操,你眼圈都黑了。”研究生师兄开始关那些没有关的计算机。
我打着哈欠,出了机房,好到十一点了,也该回宿舍了。
路过自习室的时候,我看见里面还有灯光,我有些好奇,研究生机房所在的教学楼,是最旧的几个教学楼之一,一般学生都不回选择这个教学楼上自习,因为光线黯淡,而且距离宿舍也很远。大家都会去光线最好的综合楼上自习,除非是期末考试前后,综合楼的自习室都满了,这儿的自习室才有学生过来复习。
我小心的从自习室门口往里面看,竟然看到了徐娜,空空的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徐娜呆呆的看着课桌上的教科书,竟然还在小声的哭泣。我突然觉得徐娜很可怜,现在不管她去哪儿,只要有学生的地方,都会背后对她指指点点,有时候,人真的不能做错事情。
我正想走开,突然抬头的徐娜看见了我,徐娜眼睛里的泪水在昏暗的灯光下,清清楚楚的“瞧不起就瞧不起好了,干嘛还看着我哭?”
“我刚才只是看看”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朝徐娜走过去。
徐娜抹了一下眼泪,声音恶毒的发抖:“你们就是瞧不起我,就会说我贱,你们没过穷日子,穷的家里连买一个铁锅都要管人借钱,看别人颜色,你们没过过这种日子,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不犯贱”
我靠着徐娜旁边的课桌站着,徐娜脸上被路芳菲抓破的地方留下了长长一绺的疤痕,象伸展开的柳树叶。
“张云刚不想跟我结婚。”徐娜啪的摔了课桌上教科书,声音有些含糊“他只肯给我钱,说是*****都不会给那么高的价钱,混蛋”
我弯腰捡起教科书,坐到徐娜身边“你觉得你会比路芳菲漂亮吗?”
“路芳菲拥有的东西太多了,那么好的衣服那么好的化妆品,象是丢垃圾一样丢给我,我还得笑着说谢谢,路芳菲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知道你穷’”徐娜仰着脸儿看我,眼神中带着仇恨。
我把教科书放到课桌上,看着徐娜的眼睛“所以你恨她?”
徐娜别过脸,看着黑漆漆的窗户外面“我是我们村最漂亮的姑娘,高考的时候我已经拼了全命了,还是没考上,最后走了成教招生,我妈把我哥准备结婚的钱都给我用了,我妈看不上我们村的男的,说是他们给的彩礼钱少的可怜,我走的时候我妈跟我说,一定要在城里找个好人家,有钱的,有大大的房子,烧煤气的,不用惦记着每年冬天要去山里砍柴,也不用惦记着拖煤坯,冬天的时候,可以在大大的暖暖的房间里,穿着薄薄的羽绒服,用红色的茶杯喝着红糖水,还要给我哥办一个最风光的婚礼,帮着他在城里买房子,把我妈也接过来,再也不回去了,我们要过优质的生活,不能再拿大海碗吃饭,里面除了粥就是咸菜,吃虾皮的时候还不能对着别人张嘴巴”
“你认为男人为什么要负担你说的这些?”我觉得徐娜比我还擅长做梦“就因为你是你们村最漂亮的姑娘?你会比路芳菲更漂亮吗?”
徐娜哽咽着,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我走到自习室门口的时候,听见徐娜冷冷的声音,徐娜说:“我就宁可在城市当小姐,也不会再回我们村里,我要把我妈接到城里生活,去逛带电梯的高档商场,还要去喝带泡沫的咖啡。”
贫穷有时候真的很可怕,象破裂的铁锅的碎片,黑黝黝的,砸碎了人的卑微,生生的卡住大海碗里的咸菜和粥,还有带着口气的虾皮,深深的陷在徐娜的记忆里,带泡沫的咖啡像是专门洗涤记忆的口香糖,会让你忘了之前你曾经吃过什么。
录像厅播放流星蝴蝶剑那天晚上,刚好我值班,我靠在座位的最后一排,把脚抵在前排椅子上的横木上。梁朝伟演孟星魂,杨紫琼演大姐,王祖贤演小蝶,孟星魂喜欢小蝶,大姐喜欢孟星魂。
爱情这个东西,如果不节外生枝,似乎就失去了魅力,一旦节外生枝,就会把人的心撩拨的高高的,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一样,可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却又比任何一个人都糊涂。
黑暗中,我听见祝小希的声音,我转头看向录像厅门口,祝小希带着杜小兮和孙皓在跟纪检部负责收票的干事争执着什么。因为我值班,坐在最后一排,距离前面的放映区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听的一清二楚。
收票的干事是新来的,不认识祝小希,坚持要看祝小希三个人的票,之前都是我带着祝小希杜小兮进录像厅,因为我是学生会的,纪检部的干事不好意思要票,也就过去了。
“我是院团委的。”祝小希带着权势的声音。
纪检部干事的声音:“你就是校团委的,我也照样收票,三张九块,谢谢。”
“我们跟学生会是一起的啊。”祝小希非常生气的声音。
纪检部干事的声音:“学生会和团委是分开管理的,我只负责收票。”
“我们经常过来的啊,都是十八带我们过来,你问十八好了”杜小兮弱弱的声音。
纪检部干事的声音:“哦,你说十八吧,那,进去吧”
我慢慢从后排站起身,走到录像厅门口,看见祝小希嚣张的表情,正准备带着孙皓和杜小兮进来,我慢慢悠悠的挡在门口,看着祝小希有些不自在的表情。
“十八,她们是你朋友啊,进去吧。”纪检部干事看着我笑。
我看着祝小希和杜小兮笑:“我还以为我的名号没什么用呢。”
我转头看着收票的干事:“他们都不是我的朋友,收票,三张九块。”
祝小希的眼神有点儿凶狠,孙皓也瞪着我,提高了声音:“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看门狗吗?破录像,好像谁愿意看似的,请我看都不稀的看”
“我们走吧。”杜小兮拽着祝小希的手腕。
祝小希跟着杜小兮走,中间回过几次头看我,眼神冷冷的。
我看着祝小希的背影,笑:“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