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居于此,专程为轩中的姑娘治个头疼脑热,有时也为她们研磨一些花草药粉,颇有美颜之效。
由喜雨的住处奔去寻她,不过换一件衣裳的工夫。
暗香看着锦书奔去的身形,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地上。
裴岚迟抱起喜雨,走出了书房。
暗香按着自己身上被撞伤的胳膊,看着他的背影发愣。
裴岚迟对喜雨的照顾,似乎凌驾于姐姐的遗言之上。
马车在郊外的阡陌中笃笃前进。驾车的人似乎着急赶路,频频挥动着鞭子,大声吆喝着前方的驾骑。马蹄在飞驰间,尘土飞扬,似乎在诉说着赶路人的心境。
驾车人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秀美的双瞳,白皙的手指紧握马鞭,专心赶路。
她走的路与裴岚迟前些时候走的路并无二致。仍然是赶往城外,仍然是在阡陌小巷中驱驰。只不过,火燎燎的心境,却与裴岚迟不同。
抱鹤轩内发生的事情,她必须第一时间告知给抱鹤轩的主人知晓。
她丢下马鞭,奔向那道垂幕,不等里面的人发声,便一个弓步单膝下跪,道了一声:“轩主!”
“起来回话。”依然是那个男子懒洋洋的声调,不疾不徐,仿佛在春日午后打了一个盹,刚刚才张开惺忪的眼睛。
“喜雨出事了。”
“哦?”男子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慢慢掀开了帘子。他的身形依旧是瘦,单薄的好似一阵清风就能将他吹走。可是他的面貌又是令人惊异的美,即使在宫廷之中,也鲜少见到这般美貌的少年人。
“可是书稿的事?前几日不是有人来报说,岚迟亲自将那份春满吴山树给烧了?”他的声音丝毫没有波澜,仍然是带着浅浅的倦怠,半分认真,半分疑问,还带着半分让人也跟着松懈下来的魅惑。
在这个人的面前,似乎什么都是迷蒙的,如月下氤氲的雾气,万般事物皆道不分明。若是雾气散了,即使分明了的事物,也显得毫无格调可言了。
慵懒,似乎就是抱鹤轩主人秉承的格调。
一切都在慵懒中缓慢地发生。
就连打个呵欠,也要慢慢的。慢慢的张嘴,慢慢的呼吸,慢慢的发出“呵”的一声,再慢慢的,将尾音在慵懒的呼吸中消散。
“是,裴岚迟,还有喜雨新来的一位丫头,一道将那书稿烧了。”
“那就是了,也不枉浪费拿喜雨的心血去试他的心。”男子说着,那只白玉般的手渐渐放下,在帘幕后消失不见。
只听蒙面的女子说道:“只是在此之后,喜雨闭关十日,埋头写作,方才吐出了一口鲜血。裴岚迟格外紧张,甚至还将喜雨的丫头给弄伤了。”
“哦?”男子的声调骤然一抬,仿佛游走的琴音从宫调直奔羽音。“那,喜雨她?”
“暂时无碍,只是太过虚弱,需要好好调养。饶是如此,这十日的闭关亦大有所成。似乎已完成了原本要平日里三月才能写完的书稿。”
男子听完,闭目思索了半日,终于开口道:“那么,你知道该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