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微,光影潺动。
微弱烛光下,西陵一头如白发泛着夺目银光,似乎快要和他手里的银刀融成一体。
人虽老,却沉稳如昔。握刀的手很苍老了,皮肤起了褶皱,但是却没有一点抖动的痕迹。
沿着黎末身ti几处大**侧旁一寸之处,利落快速的剖开了细致如瓷的肌fu。浓黑泛红的血立刻从伤口涌出来。
那血至毒,但凡触碰之物必不可免融化的命运。西陵气息微微一沉,手心白光泛起,蜿蜒成一条丝线,一点一点的将那毒血抽出来,悬在手心之上旋转着,渐渐化为一颗墨黑的珠子,被白光缠绕着封印了起来。
古狼一直立在帐外,望着天边隐入云层的月,心思从未这么焦躁难宁。
忽然,身侧有异风拂过。想都没想,古狼迅速伸手拽住了一个人。
轻薄飘逸的紫色衣衫,不同于往日的尊贵繁复,穿在那人身上依然好看。紫色的眼眸侧过来,眉宇蹙起。
“末儿在里面。”没有疑问,完全肯定。
“是,受伤了,西陵正在救她。”
子焓一怔,声音冷了下来“怎么回事?”
“中了毒,很严重的毒。”
“什么毒?”
“我不知道,”古狼摇头,神色有些恍惚“来自蛇族城外结界的毒,不知道名字。”
“末儿怎么样?”语气竭力保持了稳定,但是手却已不知不觉的僵握成拳。
“不知道。”古狼低下头。
“不知道?”子焓蓦地抵住古狼的下巴,冷道“什么叫不知道?”
古狼下意识的别开脸,却没躲开子焓逼过去的手“西陵正在帮她压制毒性,解毒还要另寻他法。”
“我还以为末儿若是来找你我就不必担心,至少你比时伽可靠。”紫眸深处慢慢溢出深沉的墨色,那是一半人族血统显现的标志,更是子焓发怒的征兆。
“但是你让她遇到了什么?”紫色渐渐消失,墨色铺天盖地的漫出来,甚至古狼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上凌厉如刀锋的杀气。
不由的,一直都没平静下来的古狼也愤怒了。狂躁的情绪疯狂的从每一根血管里咆哮过去。
“ma的难道我想吗?我恨不得躺在里面那个是我是我是我!”愤怒的吼出来,古狼转身狠狠一拳打在帐旁囤积粮食的粮仓上。
冷风及面而来。
下巴立刻被击中,血腥味快速的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躺进去?”子焓看着古狼,冷冷道。
古狼忽然沉默了下来。
的确,即使他再希望里面的人不是末儿,也不可能!
事已至此!
“你们别再闹了,”帐子内灯火一闪,西陵的声音定定的传出来“要想压制毒性,需要一种药引,名为花痕,生长在猫族东边听风崖崖壁上,是一种红色形如酴醾的药草,草有姜味,很好辨认,你们谁立刻去取回来,越快越好。”
子焓没说话,沉默的掀开帐帘,看到了软榻上那个苍白虚弱的女子,还有西陵正自她体内不断吸取出来的黑色毒血,心里某处猛然尖锐的疼了一下。
为什么你总是擅长让自己一次一次的陷入困境,却从不知吸取教训?难道真的要我把你拴在身边才能保护你么?
“我去。”随手理了理衣襟,古狼边往外走边说道。
子焓微一皱眉,放下帐帘“你这边还有战事,我去就行。”
“现在,看好她。”子焓指着古狼,说完重重了给了古狼肩膀一拳,一转眼人就消失。
没有丝毫留情,肩膀说不定明早就青了。古狼药药牙,忽然又几乎可察的笑了笑。
他知道,子焓其实并未责怪自己!
凌晨时分,狼族士兵终于攻破了蛇族的城门。
古狼一身黑衣,漠然站立在城门下,眼见着那五颜六色的剧毒结界一点一点的往后退去。
城门一破,城中立马兵荒马乱。
狼族士兵仿若集体疯狂了,逮着蛇族子民不论老弱病残统统一刀毙命。鲜红的血满街流淌,慢慢汇在古狼的脚下。
他们的少主说:屠城,鸡犬不留!
无数惊恐的脸从他面前划过去,无数闭不上的眼睛向他投去诅咒的目光。无数的怒骂,无数的惨嚎,无数新生的灵魂,全部聚集起来,围在他身边。
可是他都不在乎,随手扭住一名士兵的脖子,他的声音冷得一如极地冰层。
“说,你们的王在哪里?”
这里已经是蛇族的王城,是蛇族最后一道防线,此后,蛇族再无安身之地。
“不知道。”士兵瞪着他,眼里既有愤怒,亦有恐惧。
古狼没说话,手指一紧,鲜血从士兵嘴边流出来。
放开手。
士兵永远睁着眼睛,重重的倒在地上。
血流出来,血不断的流出来。
“说,你们的王在哪儿?”这次没有碰对方,只是冷冷的看着那名蛇族士兵。
蛇族士兵恐惧的后退“不,我不知道”
逃跑的脚还没来得及迈出去,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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