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来了。文化教员看来肚子里洋墨水也不多,想了半天,也没拼出‘战俘营’这个单词,只记得打头的字母是‘c’,他干脆可着床单在上面用墨水写了个大大的字母‘c’!
“这就完了!”张天浩看看文化教员的‘大作’问道,文化教员自得地点点头,对自己的作品挺满意。
“我踢死你!”张天浩满脸黑线,飞起一脚把蹲在地上的文化教员踹了个屁墩“这关系到几十口子人命呢,你给我画个月牙就算交差了!”
“营长,你怎么打人?”文化教员‘蹭’的蹿了起来喊道“外国人,就是喜欢把单词简写成一个字母!”
“王勇,是这么回事吗?”指导员听他说过两句英语,凑到他耳边轻声问。
“可能是这么回事吧,原来我们那的美国教官就在厕所门上写两字母代替!”王勇也没什么把握,英文单词他只认识‘面包,罐头,饼干,手榴弹,冲锋枪’再就是厕所,别的还真跟它们不熟。
“你说行那就行,就这么着了!”田进喜倒是对王勇的话很信服,马上就跟营长说了,没想到张天浩看看王勇,点点头,还同意啦。
王勇这会儿心里却打起了鼓,这万一要错了,大家都得跟着玩完。趁大家忙着,他悄悄地把那个美国少尉拉了过来,指指那个床单问道:“why?”没想到,那个美国少尉还真懂事,二话没说举起双手就蹲在那了,王勇看着他咧嘴笑了,心放下了一半,文化教员还真蒙对啦!
云山城里,公路上现在到处火光冲天,爆炸声一阵接着一阵,美国飞机也是欺负志愿军没有空军,在空中往来穿梭轰炸,忙着销毁他们丢弃的重武器和各种物质。志愿军要想炸毁辆坦克,难上难,基本上都得贴上两条人命,美国飞机炸起来就简单多了,扔下几颗炸弹把坦克掀翻,然后再扔下颗燃烧弹,一会儿坦克就烧得剩下个空壳子了,连绵的火光,看起来就像一条趴在公路上的火龙。
现在时间不早了,团部离这还有十多里地呢,他们得赶在午饭前到那。张天浩也没在派外人,四连送俘虏的原班人马加上去团里汇报工作的一个副营长,带着两个营部的兵,一共八个人,押送着全营俘虏的六十一个美国兵和伪军就上路了。
这个主意有一半是王勇出的,他只好带头走在前边,身后四个高个子的俘虏一人抓着床单的角,像奥运会开幕式中举旗的仪仗队员似的,高举过头顶心惊胆颤的出了林子,陆续来到公路上。王勇不停的扫视着周围的地形,他已经做好了‘隐蔽’的准备,美国佬到时认不出他们这帮‘穷亲戚’,要来个大义灭亲,他也不能陪葬啊!
就像苍蝇总能发现臭鸡蛋一样,他们这群人很快就引起了天上飞机的注意,现在敢在公路上‘大模大样’地走着的就只有这一支队伍,想不引起注意都难。不大工夫,一架飞机就飞了过来,冲着他们的队伍呼啸着俯冲下来,好悬把他们举着的床单吹跑,飞机这次没有扫射,也没投弹,从他们头顶上飞过,迅速爬高,在空中转了几圈,摇了几下机翼,大概是对他们的‘难兄难弟’表示慰问吧,然后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见飞机飞走了,王勇擦擦头上的冷汗,悬着的心算是落到肚子里了,看来这招还行。回头看看走在队伍中间的指导员,田进喜竖起大拇指对他比划了下,满脸都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