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几个人相互点着,默默地抽着烟,相对无言。刘立飞被烟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张大富在他背上捶了几下,刘立飞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声,可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随着战线的稳定,部队转入休整,伤员少了许多,医疗站里只有一些轻伤员在休养,工作轻松下来。一条清澈的小溪前,楚莹使劲搓洗着伤员换下来的绷带,这些都要清洗干净后,重新消毒,留着绷带紧张时使用。
“王勇这个家伙现在在哪里?”王勇在国内养伤时曾经给她来过一封信,说伤已经基本好了,正准备归队,可后来就没了消息,直到不久前四连的人来她这里打听消息,楚莹才知道王勇‘失踪’了。
“楚医生,绷带洗完了,我们回去了!”几个护士把洗净的绷带收在一起说道。
“哦,你们先走吧,我在这待会!”遐想中的楚莹醒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把绷带放到脸盆中交给身边的护士。
“嗯,那你早点回去!”一个护士接过来关心地说道,楚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楚医生这阵子不对啊,怎么老是走神!”一个护士轻声地对伙伴说。
“不知道,我总是见她向前线回来的人打听情况,好像在找什么人!”
“嗯,我也见过,她是在找一个叫王勇的排长,听说是楚医生过去的同学!”
“我知道,那个排长作战很勇敢,负伤后是楚医生给他做的手术,后来不是回国养伤了吗,怎么又上了前线!”一个护士看看楚莹不解地说。
楚莹向小溪中投进颗石子,溪水中荡漾起一圈圈的水波,昨天她们医疗站接受了几个从敌占区突围回来的战士,看着他们瘦弱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们吹倒,累累的伤痕让人心悸,听他们讲述的敌后生活,让她的心一阵阵抽紧,王勇很可能就过着他们那样的日子,也可能牺牲,也可能被俘楚莹使劲摇摇头,将不好的念头从脑海中驱赶出去“王勇一定会突围出来的,他不会做俘虏,一定不会牺牲!”
“老头子,老二有两个月没来信了吧?”杂货铺里老太太一边用鸡毛掸子清扫柜台上的尘土一边问正在算账的老头。
“哦,前线上战事紧张,他哪有功夫老写信啊!”老头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说这几天我的眼皮跳的厉害,老二是不是出事了!”老太太满怀心事地说。
“你怎么整天瞎琢磨,老二鬼着呢,不会有事,过几天也许就有信了!”老头歪了歪脑袋训斥道。
“你看孙老太太是不是往咱们家着来了,她不是给咱们送”老太太看到街道主任踮着小脚往这边走来,这个老太太现在就像个报丧的,专门给军属们送阵亡通知书,几家军属见她登门都心惊胆战,老太太地拉了下老头颤声说道。
“啊?!不会吧,也许是来买东西的”老头急忙摘下老花镜紧张地看着走进来的孙老太太。
“王家嫂子,给我拿两盒火柴!”孙老太太笑着说道。
“你还愣着干嘛,赶紧给主任拿火柴啊!”老头看老太太傻愣愣地看着孙老太太,摔了下算盘吼道。
“哦,哦”老太太松了口气,手忙脚乱地从货架上抓了一包火柴推给了孙老太太。
“王家嫂子,我就要两盒,你给我拿这么多干嘛!”孙老太笑着抽出两盒火柴说道。
“呵呵,我急糊涂了!”老太太干笑两声接过孙老太递过来的钱,随手又把柜台上的火柴给了她。
“哎呦,我已经拿了,王家嫂子你今天怎么颠三倒四的啊?”孙老太疑惑地看看老太太,不解地说。
“你到后边做饭去吧,别在这添乱了!”老头气恼地把账本扔到一边训斥道,老太太委屈地抹了下眼角向后屋挪去。
“大儿子一走十来年没有音信,不知死活,老二也在战场上拼杀了几年,刚回来又被这个孙老太‘骗’去了朝鲜。”老头想到这看向孙老太的目光也不太友好了,孙老太不知道今天撞了什么邪,讪讪地走了。
“老天爷你可不要绝了我王家的后啊,我再去给你上柱香!”老头也无心再待下去,索性上了门板,走到玉皇大帝像前虔诚地点燃一束香,恭敬的插到香炉里,嘴里默默地叨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