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又己是日上三竿,身边早己没了萧南予的身影。身ti里的酥软感觉一波一波的袭来,苏暮颜无奈的笑笑,这个男人,精力也实在是有点太充沛了。
叫来锦儿帮自己洗漱更衣,带了些随身使唤的太监宫女侍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苏府而去。
昨天夜里,在自己还有意识之前,苏暮颜向萧南予请了旨,希望能在苏家搬离京都之前,再去看一眼。萧南予虽然准了,却强迫她一定要带上皇后应有的仪仗。她再三据理力争,说这件事情于苏家是一大打击,不宜太过宣扬,而且,自己并不是以皇后的身份去耀武扬威,而是以女儿的身份回娘家看看,这才终于让萧南予同意可以少带几个人。
但饶是如此一减再减,最后成行的,还是有二三十人之众,尤其是侍卫的人选,萧南予早晨上朝之前,特地亲点了几个他自己身边的贴身侍卫,陪着苏暮颜一道回家。
其实京中的形势远没有那么糟糕,更何况是皇后娘娘出行,等闲人避都来不及,谁还敢逆其锋锐,只是关心则乱,就算明知不会有什么事,萧南予还是安排了极强的防卫力量。
苏暮颜出发的时候看到这几个人,面上的笑容无奈又甜mi,既然这是萧南予的好意,那她也就不客气的欣然接受。
回到苏府,苏暮颜制止了门僮的通报,径直走了进去。看到苏暮颜,苏琮吃了一惊,僵硬着筋骨,颤颤的想要下拜,苏暮颜连忙扶住了他。
扶着苏琮的胳膊,苏暮颜仔细的打量着他,虽然不过一夜间,但苏琮却仿佛老了十岁,连鬓边的白发都己成片的冒出。
王氏赶到前面来,想要行礼,也被苏暮颜拦住了。放眼望去,苏府中一片忙乱萧条的景象,家丁己经被遣散的差不多,剩下的人正忙着收拾行李,随时准备出京搬到皇上指定的田宅去。
心中一阵酸楚,苏暮颜轻声安慰道:“爹,您也不用太难过,您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如以前硬朗,正好借这个机会了却杂事,好好休养休养,我会跟皇,找个环境好些的地方,多拨下人田地,给您养老。有空,我也会常去看您的。”
“谢皇后娘娘关爱。”苏琮淡声说道,言语中哪还有当朝权相的霸气?仿佛不过是个普通的上了年纪的人,垂垂老矣。
“皇后娘娘,臣妾有一事想求!”王氏的声音忽然凄厉的响了起来。
“大娘不用这么生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苏暮颜略带疑惑的看向王氏,表情温和的说道。
“启凛皇后娘娘,苏琮这老贼为了谋夺臣妾父亲权位家产,不惜丧尽天良将臣妾父亲借病谋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臣妾虽手无缚鸡之力,不能亲手为父亲报仇,但却断无法再和这等老贼共同生活在同一间屋檐下。求皇后娘娘作主,让苏琮这老贼休了臣妾,从此臣妾与苏家,再无任何瓜葛!”
王氏说话时眼睛死死瞪着苏琮,这些话说的药牙切齿,恨不能将苏琮食肉寝皮。
“这”苏暮颜当即愣住了,朝堂之中争权夺利的事情,她虽然有所耳闻,但毕竟不曾亲自经历过,况且王氏这事,昨日萧南予也曾说了,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因此沉吟一下,轻声说道:“大娘,这件事情,并没有人能够证明,而且这许多年来,大娘与爹爹fu妻恩爱,伉俪情深,怎么能只凭叛党的几句无根之言就信以为真?更何况爹爹目前这种情况,正需要大娘你陪在身边,多多宽解,大娘怎么忍心在这种时候离爹爹而去呢?依女儿之见,请大娘暂且不要提起此事,再多多思量一下,如果一年后大娘的心意还是这般坚决,女儿就向皇上请旨,请她准了大娘要的要求。这样安排,您看可好?”
苏暮颜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王氏纵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恨恨的咽下到口的话语,退了边上。
苏暮颜决定留下来陪苏琮吃顿饭再走,他要辞相告老的事情今天早朝上己经奏上本去了,现在是满朝野皆知,官宦的情分最是淡薄,一听说失了势,又看到皇帝一副全在计算中的表情,心下聊聊猜到了几分,竟连个送的人都没有。
这种时候,如果连她都弃苏琮而去,那将来苏琮的日子,定然难过之极。
陪苏琮说了几句话,知道自己在这里会让他不自在,收拾行李的工作也做不好,于是索性吩咐人将以前她住的屋子打开,在那里休息一会儿,等着用膳的时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