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裕和十来个看守战战兢兢的在景怡宫苏暮颜的寝殿中一字排开,每个人都面色苍白,浑身颤抖。
本以为苏朝颜断然不会有翻身的一天,却不料她不仅翻身,还是皇上皇后亲自来狱中接她:本以为苏朝颜己经疯了,那他们所做的事情就断然不会被人发现,却不料人算不如天算,那个己经疯了的女人竟然会因此怀孕!
当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所有的下人都被遣散出去,苏暮颜半卧uang上,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萧南予的举动,锦儿立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沈玉楼也静静的站在角落里,悲悯却无一毫怜惜之情的看着眼前这些己经是半个死人的牢卫们。
萧南予本就狭长的凤目此时充满嗜血意味的半眯着,偶尔一开合,便闪射出慑人的精光,他一言不发,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面前跪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的十余个牢卫,然而这种沉默,却使的周围的空气沉重的仿佛被压成了一个凝固的水晶块,巨大的压力让身处于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压抑的连气都透不过来。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萧南予什么也不说,只是这么安静的,冰冷的看着他们,跪的每一个人,身ti颤抖的幅度都不由自主的逐渐加大,其中最厉害的,甚至己经开始无法忍受,几乎要倒下地来。
这就位者的威压,拥有绝对控制力与压迫力的威压!
突然间,一个年轻的牢卫猛的向前扑到萧南予的脚前,哭着大喊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我没有做那件事情,我最晚进牢,所以只是被他们派出来望风,都是他们做的,全都是他们做的,皇上饶命啊!”他毕竟还年轻,又从小生活在殷实的家庭中,顶着名门旁支的美名,刚谋了份好差事,怎料竟会出这样的事情,又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当下便绷不住,萧南予还什么都没有说,他便己经全部招认了出来。
这些话一出口,其他的牢卫脸色立时变的煞白,张德裕更是连腮边的肌肉都抖动起来,他当这牢头己有近十载,这样的事情,他做过没有一百次也有九十九次,没有一次载过跟头的,却没想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这遭报应的时候,终于到了!
那个年轻牢卫一言出口之后,其他的牢卫哪里还绷得住,早己磕头如捣蒜一般,拼命的对着萧南予求饶。
“闭嘴!”萧南予猛的一声断喝,原本一片嘈杂的房间内顿时静的连呼吸的起伏声都可听到,众牢卫筛糠般的趴跪在地下,等着自己命运的宣判。
“张德裕,兵部尚书张显德的远方表侄,朕没记错吧?”萧南予盯着跪在最中间的一个人,冷冷的问。
“是,小人张德裕,张尚人的族叔。”张德裕颤抖着声音回答。
“身为牢头,你这些牢卫们做的事情,想必你都清楚?”
“小人小人”连微臣都不敢称,张德裕额上的汗水涔涔而下,硬着头皮说道:“回皇上,那是他们胆大妄为,小人并不清楚!”
“胡说八道!张德裕,要不是你提议点头,咱们做下属的,谁敢有那个心思?”
“就是,你说这昧心话,也不怕烂she头!”
牢卫们听张德裕把责任全部推在他们的头上,又气又急,顿时叫喊了起来。
一阵疾风闪过,说话最凶的两个牢卫脸上几乎是同时多了两个红手印,半边脸颊高高的肿了起来,沈玉楼仍然站在角落里,仿佛从没动过,只有袖摆在轻微的摆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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