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继君未说话,洛涤尘却坐不住了“砰”地一掌拍在几案上,冷笑着看了宋生一眼道“本姑娘从不和狂吠的牲口喝酒。”
一旁的客家娘脸上也是激起一丝怒意,拥有武侯地品修为的她冷冷盯着脸色发青的宋生,空气竟然微微凝固起来。洛涤尘和周继君是兄妹,当然不可能发生什么,而客家娘却刚巧和周继君有过一段莫名其妙的缠绵,此时却被人无意中说破,她心头自然羞恼无比,便连那张美艳的脸庞也泛起愠怒。
将几案上的卷布捏的吱吱作响,宋生一脸恼怒,当着百里雄的面无法发作,却还是举起酒盅,声音僵硬无比“君公子,两位姑娘这么不给面子吗?”
周继君抬起头,眼中的寒意一闪而过,嘴角却溢出淡淡的笑容“也罢,我就给世子一个面子,宋公子,请。”
说完,周继君端起酒盅一饮而空,而宋生死死盯着洛涤尘和客家娘,举起酒盅。就在这时,他的手居然微微颤抖起来,而酒盅也随之晃荡开,里面盛满的酒水忽然漫出盅口,竟化作银蛇般的水箭直直射入他口中。
宋生还未反应过来,却已经是满口鲜血,牙齿被猛烈喷射的酒水打落了好几颗,而那股酒箭并没停止下来,猛地窜进他喉咙,直捣向他腹部。
“啊!”宋生尖叫一声,抱着不断蠕动的肚子跌到在几案下,只是滚了几圈,就再无声息了。
拥有武侯天品修为的八大门派顶尖弟子,却在眨眼间被那个面无表情的少年暗算,竟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看得百里雄和他身后的老者面色僵硬。
“既为人身,又何必说出禽兽的话来,便连喝酒也喝不利落了。”周继君自顾自地斟满美酒,细细品味开来。一字并肩王府中酿出的酒虽不如梦川酿般饮之回味无穷,却带着北地独特的猛烈风情,如把把滚烫的短刀割过,竟将周继君久违的血性激出。
“好酒!”周继君放声叹道,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朝着百里雄举起酒盅“适才惊扰了世子,在下先干为敬。”
说完,周继君又是一仰头,酒盅空空如也。
百里雄看向周继君的目光也是一变,这君公子出手狠辣手段诡异莫测,却又循着一个理字,让他生不出半点怒意。脊背微微发凉,百里雄将微悸的心思放下,朝身后的侍从使了个眼色,旋即走出两名侍从将半死不活的宋生抬走。
“好酒量,君公子真有我北地男儿的豪情。”
喝了一声彩,百里雄也是举杯饮尽,伸手抹了抹嘴角,下巴上青葱的胡渣在炎炎烈日下蹭蹭发亮。
“只可惜了那宋生祸从口出,赶不上这次武道大会了。他伤得不重吧。”百里雄微微遗憾,他花了很大代价招揽来这位武夷山当代最杰出的弟子,不惜买下两位红颜坊的花魁,却是看中了宋生的潜质,盼着他在今次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上能有一番作为,也有着千金市骨的意思在里面,不料他招惹谁不好,偏偏去得罪这个神秘莫测的君公子,自己的心血几乎算是白费了。
“七日不能动怒,五日不能饮食,如此调养一番应该会无碍。”周继君慢声慢气说着,此时他已隐隐约约感觉到百里雄邀他前来的目的。
果不其然,百里雄向周继君拱了拱手,苦笑道“他被你这番折辱,想让他不动气比杀了他还难,算是废了。君公子,你这一盅酒下去可损了我手下一员大将呵。不知君公子何日有空,希望能上敝府一晤,百里雄必虚席以待,奉上重礼。
此言一出,百里雄的招揽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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