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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欲阻道主之真性情?”
体内穹宇中,武道蛇人端坐赤红小狻猊,冷冷地盯向正在修炼真君子道意的玄道蛇人。
“人性本恶,道主追求大道,就当随心所欲,一切约束都该打破。”
“人性本善,再者无规矩何以立方圆,道主若万事皆无底线,如何约束欲望和杂念。”
玄道蛇人不甘示弱地望向武道,一身真君子道意蓬勃而发,却是想要扳回这几日的劣势。
“两位道兄不用再争执了。”
上丹田中,诡道蛇人脚踩棋盘,阴阴一笑,嘴角划过难以捉摸的意味。
“人性本为何,皆不重要,道主行事只求心安理得,无论为己还是为他人。尔等莫非不知,道主创立君子三道,却是皆为本性,善又如何,恶又如何,俱是道主。”
“荒谬。”
玄道和武道同时瞪向诡道蛇人,可一时半会却又找不到辩驳之言,拂袖而回,静静地望向藏象之府中总领君子道意的紫君。
“依依”
东海边上,夜色黯沉,海水退去,哗哗地卷向远方。白衣男子满脸慌张地打量着四方,歇斯底里的叫喊声淹没了海潮,他喘着粗气双眼通红,仿佛一只受伤的独狼。月色乳白荡漾在海滩上,良久,除了天头云雀上面色复杂的女子外,再没出现其他人。
“为什么要走,依依,你早知道我在这,为什么不来找我那道你不知道吗,我这么拼命的修行,只是为了能做那个猎下天宫的男人,能配得上你。”
凄凉的嘶吼声回荡在东海边,碧华公主怔怔地看着面目狰狞青筋凸起的男子,心底仿佛有什么碎开般,生平第一次,浓浓的哀伤从心底涌起,却不知是自己,还是为那个疯了般的男人。
“爱得那么深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深吸口气,碧华公主想要将那个植入心底的影子拔去,痛楚传来,却是发现不经意间才一日,那个人就已经深深植入自己心底,微微一动,就撕心裂肺般的疼。
碧华公主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微恼地看了周继君一眼,紧咬朱唇,下一刻死死揪住云雀的翎毛向北飞去。
月光下,男子叫唤了一遍又一遍,声音渐渐嘶哑,可那个让他苦苦等了近十载的女子始终没有出现。瘫坐在地上,周继君一脸麻木地望向空寂冰冷的大海,夜风呼啸,吹拂起满头银丝向后飘荡,低低的咳嗽声响起,顺着海潮一遍又一遍地卷向彼岸。
“就这样了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继君踉跄着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向南飞去。黑石山,妖王洞府,银发妖王捧起两尺宽长的酒坛痛饮着,孟极怯生生地匍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有些不对劲的主人,聪聪精自作聪明地帮周继君搬着酒瓮,而那啰啰精则又没完没了地絮叨起来,却让原本就心烦无比的周继君愈发烦躁了。
眼底闪过一丝妖冶的红光,周继君重重地将酒瓮摔在地上,怒目望向那两个满脸无辜的小妖怪。
聪聪精和啰啰精身体一哆嗦,呆了般的望向周继君,一脸委屈。
“只会把气撒在别人身上吗。”
冷漠的声音从洞外传来,周继君抬头看去,就见碧华公主不知何时出现在洞府外,她面若寒霜,目光落向周继君却流露出几分莫名的情殇。
“你们下去吧。”
碧华公主朝着两只小妖挥手道,啰啰精满头雾水就要开口发问,却被心思细腻的聪聪精硬拖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
“你欺负完了我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周继君面色一窘,也不多言,将满盛酒水的大坛举到嘴边,仰头痛饮起来。
“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想知道,我只问你,你这辈子是为谁而活。”
“你就不能为自己活一回吗。”
周继君微微一怔,手中的酒坛摔落在地,通红的颊边阴晴变幻着,良久他苦笑一声,伸手抓向另一坛酒。刚到一半,就被碧华公主拦下。
“这世上,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但更多的事情却是一厢情愿。”
碧华公主淡淡地说着,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高高在上从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她何曾对人如此坦诚说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才一天不到就变了个人似的,从前那个心无旁骛只为了游戏天下的碧华公主哪去了这算是身不由己,还是一厢情愿呢。
“一厢情愿”
也不知过了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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