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内,若是寻着婉儿,左某定会回转天吾山相助君兄。”
轮转殿轮转盘,左游生左右各插一剑,来自外轮回的罡风从陷入轮转盘的洞眼里钻出,吹拂过他发白的长发,可这一次,在他身上竟再看不到半点落魄和沧桑。
少女紧抿着朱唇,怔怔地看向她爹爹,眸眶透着红,良久,却始终没能说出半句话。
“尘儿”
左游生看向自己的独女,脸色也是一黯,先前从未想过会有离开她的这一天,在他心中,左清尘始终是豫东剑斋里那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在七州时候放任她去行侠仗义、周游天下,却是因为周继君离去后,他左游生便是七州第一人,偌大七州慑服于庶人剑下,左清尘又岂会有危险,可现如今
摸索着腰间古朴的长剑,左游生留恋地看了眼,尔后缓缓解下,递给左清尘。
“这十年里,尘儿你便代我执庶人剑吧。”
有些茫然地接过庶人剑,左清尘微微一怔,刚欲拒绝,就见左游生大笑一声,朝着周继君郑重地拱了拱手,尔后纵身投入轮转盘。光影流转,片刻后,手持黄泉剑的男子便不见了踪影。
左清尘咬着下唇,深吸口气,将庶人剑挂于背后,随后走到周继君身边。左游生传剑于她,一来防身,二来则有让左清尘代自己持庶人剑守护天吾山的意思。爹爹在时,左清尘虽也勤奋修炼、四处磨砺,可却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的压力,那张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翅翼终于远去,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踏上强者之路。至于爹爹,连师父都赞不绝口的天吾山大教头又怎么有事。
眸中的不舍和担忧渐渐散去,左清尘随着周继君驾云而上,心中如是想着。
地府之事罢了,天吾山一行和秦广王父女辞别后,自返垂天道而去。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周继君驾云而飞却飞得极慢,仿佛淙淙溪水流过紫天,云座上四徒心中疑惑,却又不敢开口相问,只得老老实实地欣赏起地府景致来。
“公子,莫非还有其他事?”
憋了许久,罗通终于忍不住了,眼巴巴的看向周继君开口问道。这趟地府之行对他来说虽是前所未有的奇遇,见闻颇多,可他总觉迷迷糊糊,公子教他那门功法去吞食帝玺里的气,虽也舒服,可究竟为何要这么做到现在他还不甚清楚。
“应当无事了。”
听得周继君淡漠冷硬的话音,罗通心中一黯,满肚子的热情瞬间化为乌有。隔着稍远的齐灵儿不解的看了眼周继君,微微蹙眉,尔后拉着李车儿,轻声低语着。
“师弟,你看这罗通是不是很像一个人。”
“像谁”
李车儿摸着脑袋,满脸疑惑。
“哼,这么多年了,车儿你还是榆木脑袋。”
看着李车儿憨头憨脑的样子,齐灵儿心中忿忿,转尔一想若非车儿生性如此,门下诸徒中自己又怎会和他最亲近。看了眼罗通,齐灵儿凑到李车儿耳旁,轻声说道。
“师弟,你就想不起七州时的一个故人吗,落魄时得师父相助,亦帝王亦傀儡”
齐灵儿尚未说完,李车儿便恍然大悟,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一度执掌大半个七州的男子,下意识的脱口道。
“你是说百里雄!”
李车儿的声音极响,就见周继君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们二人一眼,齐灵儿面颊通红,剜了眼李车儿,随后丢下一脸无奈的师弟,自走到左清尘身旁说起话来。
撇过头,周继君余光落向那个不知所措立于云头的少年,暗叹了口气。
诚如齐灵儿所想,他确实准备像在七州时那样,将罗通捧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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