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若要迎战这一剑,需得寻出破绽,可如圆般的剑又何来破绽可言,除非
北俱芦洲罡风冷冽,宛若钢刀利刃摩挲着周继君的面颊,深吸口气,周继君猛地停住脚步,回转过身,双手死死握住君子剑,眸中浮起绝然之色。
东胜神州,大唐长安,垂天道上,正在遥遥观望的诸强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目光落向执剑回迎的周继君,心头扑通扑通直跳。
终于不再奔逃了,可是,他真有把握接下通天的那一剑?
众人虽在东胜神州,可随着诛仙绝剑一路望去,心中的震撼绝不弱于周继君。那势崩山河的一剑,几乎让东胜神州和北俱芦洲上万里地化作废墟,而在天头浮云间亦硬生生地割裂出一道狭长逼仄的口子,天地尚如此,何况那君公子。
“竟接住了!”
又是一片惊呼声,垂天道上诸强难以置信的望向手执君子剑挑中诛仙绝剑的周继君,一人两剑竟形成对峙之势,僵持在半空。而在君子剑锋和诛仙剑相触之处,光华流转,莫名的气息四溢膨胀开来,化作一道道无形剑气飞射向四面八方,又是崩塌了十来座山头。
洛继伤、袁洪、通风等人无不露出激昂兴奋之色,圣人或许无敌,可这并非难以撄敌,君公子以君子剑硬抗住诛仙绝剑便是最好的证明。
然而,片刻后,众人神色陡变,只见北俱芦洲天头,白衣银发的男子忽地喷出一口鲜血,仿佛承受不住重压般摇摇欲坠,转眼间那柄莹白色的长剑裂成粉碎,却是诛仙绝剑的锋芒刺破君子剑,堪堪点中君公子胸口。
“败了么。”
同样一身白衣,洛继伤怔怔地看了半晌,蓦然抚胸,此时的他身若垂铅,胸窝冰苦,只觉腹底藏着股气,时不时想要往上蹿,却始终被压迫着,憋屈无比。
既被圣人之剑点中,岂会有生机,既无生机,那便是败了。
垂天道上诸强神情黯然,看着收回诛仙绝剑的通天,面色复杂,仿佛败的不是周继君,而是自己。
“就这样吧,先半招,剩下的半招日后再说。”
通天看了眼诛仙绝剑,反手挂回,拂开袍袖向远处行去,只留下满目疮痍的长安城。
公子战圣人,半招过后不知生死。
偃子长叹口气,在书卷上写完最后一个字,尔后小心翼翼的躲到街角阴影处,目光所及,就见那些穹天君圣无不望向垂天道上第六家的棋社。
就算公子侥幸不死,可也是身负重伤,更何况他此时远在北俱芦洲,也就是说,已然退出长安之局,而他在垂天道上的府邸自然成为无主之物,那些枭雄英豪岂会放过圣人出手,岂会有生机,公子应当
脸上飘过一丝落寞凄寡,偃子紧咬下唇,双目微红,心中百感交集。
自己如此挂念他,仅仅因为他是我偃师史记上的第一人吗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吧。
日暮时分,残破的红霞宛若荫蕴,悠悠荡荡在长安城的残垣断壁间,少年苦笑着抬起头,就见一个雄壮的男子摇摇晃晃地走向棋社,手中提着一壶酒。
“这君公子,端的是一好汉。”
移山君圣满脸红潮,也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先前受伤的缘故。
酒水倾洒在棋社前,移山满脸肃然,郑重地拱了拱手,尔后踉跄着离去。
“也罢,看在你拼死战圣人的份上,那些仇怨日后再计较。”
嘴角浮起苦涩的笑意,袁洪长叹一声,尔后看了眼身旁的杨戬,目光复杂幽幽开口问道。
“那君公子是否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