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帅掌左右二军,看似势力相当,可实际上左右二军只得五十万人,而前后两军却为天河主力,多达百万之众。右军主帐中,魁梧的中年男子身着便装,站在沙盘前,看着手中的密函,沉吟不语。
“化元帅近来可好。”
清朗的笑声从帐外传来,化心眉头皱起,只见一颗人头咕噜噜的滚了进来,脖腔处鲜血未凝。下意识的按上腰间宝剑,化心猛地回身,目光落到来人身上,先是一愣,而后虎目中绽放出摄人的光华,哈哈大笑。
“许久不见了公子。”
没有太多的喧哗,就和当初炎州相遇时一般,化心豪爽的大笑着,朝向周继君拱了拱手。
“公子这些年名声鹊起,威震天下,啧啧,还真想去你那天吾山走一遭。”
“化兄如今是天宫屈指可数的重臣,哪会有那么多闲工夫。”
两相落座,化心亲自取出上好的天河酿给周继君斟满,看了眼滚落于地的头颅,眸中掠过一丝古怪,开口道。
“不知公子今日造访有何贵干?”
“其实也没什么,昨日我偶经西牛一小国,见着你天河水军的将官和凡人勒索财物,顺手料理了。”
周继君轻笑一声道,端起酒盅抿了口天河酿,酒水烈辣,可入腹后却又变得清凉,透人心脾。
“你天河水军自有天帝供给,为何还要下界扰民?”
闻言,化心放下酒盅,苦笑一声,看向周继君道。
“公子所杀的这名魏都统是主帅的人,实不相瞒,这等行径化某手下也经常做,而化某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以为化心会将此事全部推脱到天河主帅头上,不曾想他却自陈其责,倒让周继君微微惊讶,可也安心了许多。
“究竟为何?”
“我天河水军足有一百五十万之众,每日花销极为庞大,可玉皇这些年来却不断的克扣军饷,削减军费开销,早在数十年前,光凭天宫所发的粮饷已养活不了天河水军了。为了稳定军心,只得从下界取粮,正逢四大部洲群妖作乱,于是天河的兄弟们便打起了妖王的主意,或是从妖王那倒卖,或是直向人间国度勒索。”
“得人钱财,为人消灾,为何这魏都统得了平顶国的钱物,却又不守承诺?”
指尖敲击着酒盅,周继君开口问道。
“所谓养匪自重,公子又岂会不知。再者,有些妖王来历神秘,背景极大,若真杀了,却也麻烦。”
闻言,周继君默然,化心的作法他虽不苟同,可却知道他的苦衷,若有其它法子,想来他也不会如此。
“罢了,那平顶国与我有缘,往后莫要再去扰民了。还有,每年四次的贡品中还有五十童子,化兄可否交出。”
待到周继君提着魏都尉的头颅走后,化心暗叹口气,摇了摇头。
不多时,从屏障后转出一清丽女子,身穿软甲,正是化心的续弦异人蓝玉。
“咱们的媒人走了吗。夫君,你说他发现我没。”
“公子何等人物,就算你躲到天河边上他也能发现。”
化心淡淡一笑,伸手将美人搂入怀中,心中唏嘘。这一场姻缘造化虽阴差阳错,可百多年下来,夫妻情深,他也不再像过去那般喜欢沾花惹草了。
“公子是明白人,亦是糊涂人。如今我成了天河副元帅,所效命者更是公子的大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公子也不想和我们太过亲近,免得我们惹祸上身。”
看了眼微微失落的蓝玉,化心柔声道,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每每想起,他总会不寒而栗。
那年凌霄殿选帅时,坐于高阁的慵懒帝王第一眼便看向了他,然后笑着问道。
你便是君公子从前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