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微说完,紧紧盯着破军,眸中透出灼热之色。
他身怀周继君的调令而来,调遣破军不过一句话的事,本无需如此麻烦。可他想要的并不是破军这一次的相助,而是日后国战中,成为他左膀右臂的破军星主。破军天性孤傲,紫微自然知晓,可孤傲的人却有一个弱点,那便是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被公子坐下诸徒压制了这么多年,破军又岂会甘心,紫微所要做的就是将破军的不甘和不平彻底引出来,就好似那年他在西牛贺州,亲眼见着武道蛇人斩杀玉皇使臣时一般。
即便隔了一世四十八载,紫微仍记忆犹新,武道蛇人那一杀非但没能让他收敛几分雄心壮志,反而让他对印入额心的那块神位愈发渴望起来。
过了许久,破军抬起头,深深看了眼紫微,开口道。
“容我再考虑考虑。”
“也好,不过三日后便将发兵,破军兄可别耽误了。”
紫微笑着向破军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他心知即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时半会也无法说动忠心耿耿的破军,紫微所要做的并非叛离周继君,仅仅是集北斗七星以为联盟,可即便如此,也为周继君所不容。帝王者坐视臣子立派建势而不管,却为制衡之术,周继君无帝王之名却有帝王之实,然而他大权独掌于手,用不着去制衡手下,何况以他如今穹天巅峰的修为,大凡以力破,以势压,压根无需施展什么心术手段。因此,倘若天吾山里生出争锋相对的势力,伤了和气,他定不会坐视不管。
紫微走后,破军独坐于席,却再没动过案上美酒。
此时的他,或许连周继君都猜不出他在想什么,更别谈那个缓步走上殿堂的青年人。
“这是公子给你的锦囊。”
从怀中掏出锦囊,丢于案席,青年人转身便欲离开,刚迈出两步,却忽地停下。
“紫微刚走?”
“你知道,又何必多问。”
“虽然有些舍不得,不过既然是师父下的调令,我也不会和紫微争你。”
沉吟着,青年开口道,看向破军时,和紫微一般,掩饰不住眸里的火热。
“同为公子效力,调于谁帐下不都一样,步师兄莫要多想。”
破军冷漠的说道,随即朝向前来传令的步空堂拱了拱手,言下之意便是送客了。
和想要收服破军星主的紫微不同,对于多年来屡次并肩奋战的破军星主,步空堂更多的是惺惺相惜。诚如紫微所言,不谈小战,在那几场扩张君子国外域领土的大战中,向来都是以步空堂为主帅,破军为副,或者掌前军。可步空堂却深知,破军的兵法韬略不再自己之下,步空堂用兵求稳,而破军则总喜欢兵行险招,两人一正一奇,相得益彰,也为君子国打下大片江山。
只可惜,也不知出于什么缘故,破军虽也是一方行省的都督,可周继君却未尝让他单独领兵作战过。
步空堂揣摩不出周继君的心意,可却常常能感觉到破军不时流露出的落寞和不甘,本以为此次分兵偷袭山海,师父会让破军领兵,谁想右路大军的军权却交与了紫微。
收敛心意,步空堂深深看了眼破军,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又走了一个。”
空寂的殿堂上,破军把玩着手中的锦囊,半晌,喃喃说道。
可就在这时,他眸中闪过一丝异样,指间稍一用力,那只本以为被封印到十日后的锦囊竟从中解开。
目光落向藏在锦囊中的信函,饶是向来从容镇定的破军也不禁神色微变。
看完信函,破军轻叹口气,手心涌出一柱黑火,将信函连带锦囊一起烧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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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中,周六的两更调到今天吧,这周的休假就算是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