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林家的御用律师了。”
“去去去,如果你存心要挖苦我的,现在就给我滚回去。”
“我关心你啊,你们除了公事就没谈点别的?”他凑近我,不怀好意地问道。
“别的?什么别的?”我作无辜状。
“比如”他欲言又止。
“哦,谈了。我告诉他,我讨厌透了我的合伙人高展旗,我请他帮我找找是否还有其他合适的合伙人,好把那个令我烦心的人一脚踹开。”
“不是吧”
“所以啦,如果你还不识相继续在这里捣乱妨碍我工作的话,我就”
还没等我说完,这家伙溜得无影无踪了。
我偷笑着,突然电话响了,是林董秘书打来的。汪律师从美国回来了,今天下午碰头。
我如约而至,刚走出电梯,就看见林董和汪律师两个人笑着从办公室走出来。
我正奇怪着“邹律师,”汪律师叫了我的名字。
“怎么,您要先走了?”
“是的,刚从美国回来,还有些事要办,您和林董慢慢谈,我先走一步。”他匆忙地与我握手,笑眯眯地说。
我和他告别。难道林家的律师都是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邹律师,我们去咖啡厅坐坐。”还没等我缓过神,林董开口说道。
“不去办公室谈吗?”
“今天换个地方,这样或许轻松点。”
这老家伙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没有拒绝,跟着他来到致林公司的咖啡厅。
“邹律师,请坐”
服务生过来,他低语几句,服务生便心领神会了。
“林董,汪律师从美国回来了,我想是否可以将遗嘱的”我还沉浸在公事中。
“今天不谈公事,如何?”他打断了我的话。
“哦,我忘了,上次你提了额外收费的事,怎么个规定,说来听听。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再签一个补充协议,如果当事人是个老年人,可不可以收费低点”
想不到他先将我一军,还那么风趣,我笑而不语。
服务生把咖啡递上,味香醇正,一定是极品吧。
“邹律师,下周是我70岁大寿,到时一定要光临。”他微啜一口,放下精致的杯子,不紧不慢地说。
我一下子懵住了,他不是在邀请我,而是在“命令”我。
“真对不起,下周我要去北京出差,实在无法抽身”幸好我反应快。
“那太可惜了,我希望你能参加。”
“林董,您太客气了,这样隆重的场面,我去怕是会失礼。”我谦虚地说。
他仍然有点失望。
“到时启正和心遥、江家二老也会过来庆祝的。”
终于还是提到那个我不想听到的名字了。仿佛那名字是几个世纪以前的事了。林启正,他他现在什么样子?幸福吗?快乐吗?说不定已经当爸爸了
他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似的,这样的场面要我去参加,这可能吗?
我还是婉拒了。
过了几天,收到致林的请帖。
“邹大律师,林董70大寿,致林将宴请所有事务单位。”高展旗冲进我的办公室,广播消息,手中拿着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请帖。
“噢,过些天我要回老家看看,我要整理资料,你去吧。”我把橱窗里的文件夹搬到桌子上整理,没有时间应承他。
他的视线落在我丢在废纸篓里的请贴上,立刻明白一切。
“是为了不见他?”他问。
“跟我没关系。”
“这么说,是因为他?”
我坐下,对着电脑,绘制一张目录清单。
“邹雨,如果你在等他,恕我说一句,别傻了。你已经30了,你还有几个30年可以等下去?如果你真的不想见他,就当着他的面说清楚,你这样畏首畏尾,躲东藏西,何时才是个尽头?难道你能躲他一辈子?你酒会不去,团拜不去,凡事只会一个人落泪,你这样,我很担心,我想不只我,你弟弟,郑主任,左辉那两口子,很多人都在担心。如果你想找个人嫁,现在就有个合适的人选,我愿意做那个人。”
我的手指略微地抖动了一下,但很快,我收拾好情绪,继续敲动键盘。
“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他急了,冲着我大喊。
“你在向我求婚吗?”我转过头,问他。
“我求过很多次,不在乎多这一次。你要想清楚,他对你,是不是真的重要到一直等下去的地步?”
我不语。
末了,他说“刚才求婚的事你不用当真。如果你想嫁,早就答应了。”
门“砰”地关上了。
我坐在那里,回味着他刚才说的话,就这样,一直到深夜。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局面,我向事务所请了假,决定回老家散散心。
我把决定告诉了小天,他问我:“是为了避开林启正吗?”
我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你都知道了?”我惊讶地问。
“林老70岁大寿的事已经传遍全城了”他摆弄着他的ipod,满不在乎地说。
“哦。”
“他们邀请你了?”
“嗯。”“你不去?”
“不去。”
他看了我一眼,见我坚持,不再追问下去。
有些人,还是活在梦中比较好。
番外——林启正:
过年前夕,曾经回来过。
酒会当天,看到高展旗,却没有如愿看到她,异常的失落,虽然他也想过她是不会来的。于是,猛灌几杯下肚,借着酒劲,还和高律师寒暄几句。
也许是喝多了,也许是想找个吹风的地方,他让傅哥载着车带他出去。
开着开着,想起了那座天桥。于是,过去看看。
他站在天桥上,思绪万千。他不清楚她是否知道这是为她造的,不过,并不重要。他一直在等,等她的出现,等她的回头。
奇迹会出现吗?这不在他掌握之中。他的心只因一个女人起伏波动,可是她完全不知道。
傅哥向他招手,说林董找他,催他回去,他只好折回。
这次,父亲大寿,机会来了。父亲是低调的人,本来只打算请十桌,可是,生意场上的朋友,社会名流什么的,怎会轻易消停。索性,他建议在大寿前搞个聚会,好让那些人开心,也为父亲图热闹。
父亲大笑,同意了。
他通知傅强草拟名单,傅强明白。
她没有来,在他预料之中。但是他在,而且会停留很长一段时间。他会想办法见她。
(五)
冬天的农村,有点萧瑟。
我带来了表妹心仪已久的文曲星,还有好多好多的书,给长辈们买来了厚实的棉衣、补品。二姨做我最喜欢吃的麻辣子鸡,多么熟悉的味道,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们几个围坐在桌前,等着妈妈烧菜,一家人幸福满足的时光那时候虽然苦,可是充满了笑声。
这段日子平静而知足。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能放下手上的工作,找一处田园,带着小天,舅舅一家,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会不会领悟人生另外一番光景呢?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我要回城了,只能依依不舍地与他们告别。
下午,刚进事务所,高展旗就拉着我进了办公室。
“邹雨,你可回来了。”他拽我的袖子。
“怎么啦,你们不会想我想疯了吧。”我放下包,调侃道。
“你什么也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反问。
“林家出事了,出大事了。”他语气夸张。
“出事?”我瞪大了眼睛。
“他们家的大公子,就是那个林启重,在老爷子的生日宴会上当场发难,给他弟弟好看,并要老爷子交出大权,老爷子一气之下,进医院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