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笑不止。
这世界上哪种人最可恨,不是死缠烂打,不是作恶多端,不是狡猾奸诈,而是——不要脸。
“住口!统统给我住口!今天是爸爸的大殓。谁要是敢在这里争财产、对死者有任何的不敬,我——林启正决不会轻饶他,你们所有人,包括你——林启重。”林启正一声令下,周围的人立刻停止。
“什么,你小子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拉出去!”
话音未落,几个保镖把林启重拖了出去。
灵堂恢复了安静与肃穆。
“看来,他大哥不是什么善类。”世诚在我耳边说。
走出灵堂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接下来的一周,我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我牵挂着他,做什么事都惦记着他。偶尔从傅哥那边知道他身体是不是还挺得住,是不是要应付诸多琐事。傅哥说他还在料理后事,依旧消沉得很。
一天,快要下班的时候,前台小姐送来一份国际快递。我一看,是来自美国的律师函,信封下角署名:peter-wong。
我大概明白了,林家要准备公布遗产归属了。
我是遗嘱的起草者,公证人,理应参加。我想。
遗嘱宣布仪式在两天之后举行。
两天后,所有林家遗产的受益人齐聚林洪老先生身前的家里。
众人身着黑衣。
所有人到齐,汪律师站在两排人群中央,宣布仪式开始。
他拿着文件夹说道:“各位先认识一下。鄙人姓汪,是林洪老先生生前委托的律师;这位邹雨女士,是林先生的遗嘱起草人兼公证人。今天的遗嘱宣读,完全依据法律程序进行,请在场的各位监督公证。”
“林老先生生前对自己产业及现金各款项安排如下——其一,林老先生身前居住过的价值200万的景观花园、林氏传媒公司的全部股份归钟丽萍名下所有;林老先生身前居住的价值300万的雅丽舍花园、林氏娱乐影业归白梦云名下所有”
“其二,林老先生的珍贵藏书一千余册,文物古董三十余件交由省慈善基金会收藏”
“其三,致林集团20%的股份归林老先生的大儿子林启重所有”
“其四,三子林启智、四子林启慧分别拥有致林集团10%的股份和林氏基金会50%的权益归属,在二子完全独立前可由林启正先生代为管理”
“其五,致林集团60%的股份及林氏海外集团的所有股份,包括黄金、股票、石油在内的各项资产,全部归其次子林启正所有!”
我仔细地听着,与先前所立并无出入。正当我以为他要宣读完毕的时候,他又顿了顿,继续说道:
“其六,林老先生生前在美国纽约州的别墅,归邹雨女士所有!遗嘱宣读完毕!”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这这怎么可能?
这显然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林老先生居然会把纽约的那套别墅给了我——一个和林家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的人。
突然,众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到我的身上,气氛除了令人难堪,还有窒息。
“等一下,请问为什么要给我?”我震惊极了,发问。
“这是林老先生的遗愿。”汪律师说。
“不对,当时的遗嘱并没有这一条。”
“邹律师,这是另立的,根据法律规定,只要有第三人在场,遗嘱就可以成立。”
“第三人?谁是第三人?”我紧追不放。
“就是林老先生的二儿子——林启正先生。”
什么?
我难以置信地转向他,他迎着我的视线,看了过来。我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了镇定,于是,稍作平静。
“你们这是唱的什么双簧戏?”大太太开始反击“汪律师,你为林家做了这么多年事,居然编出这么荒谬的遗嘱,你就不怕对不起老爷子。”
“是啊,汪律师,老爷子身前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怎么会把林家的东西给外人,我们这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出去见人?”三太太跟着附和。
“请各位相信,这是林老先生的遗嘱,千真万确。如果各位不信,可以让美国那边发公证函过来。”
“大姐,我看哪,这里面没有假,这房子一直空在那没人住,给个外人就当作慈善。别说一栋空房子了,就是这林家的公司不也给了一个已经和林家脱离关系的人吗,哦,你说是吧。”三太太话锋一转,眼睛直瞟着大太太,似在嘲讽。
“三妹,你眼红啦,我伺候老头子的时候你还在卖艺呢,再怎么说,这老头子生前最宠、最疼的就是你了,你不会帮着外人说话吧。”大太太也毫不示弱。
“大姐,我又没指名道姓,随口之言,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啊呀,我怎么这么命苦,老爷子,你在天有灵可要对得起我们母子啊。”大太太见势不妙,泼辣尽现。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遗嘱,我才是林家的长子,凭什么把林家所有的一切给一个杂种?”林启重开始发飙,矛头直指林启正。
“林先生,请你注意自己的措辞。”汪律师清咳了一声,说道。
林启重不服气地用手摸了摸下巴,目光仇视。而林启正,面色十分难看,但仍努力地遏制自己的怒火。
“你跟我父亲什么关系?”突然,林启重站到我跟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我是林家的遗嘱见证人。这点,汪律师可以证明。”我努力让自己镇静。
“邹律师说的没错,遗嘱的事一直是邹律师负责起草的。”汪律师说道。
“你也是律师?”
“是的。”
“说什么,我也不相信老头子会把林家的东西给你,哪怕是一幢空房子,亲—爱—的—邹—律—师。”他发出阵阵阴笑,他的嘴脸实在让我恶心。
“哦,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怎么你们还不明白吗?”他突有所悟地说。
“坐下!”林启正的眼神逼向他。
“怎么了,二弟,你心疼了。你跟她不会是”
“住口!”林启正厉色道。
“这个骚娘们把你迷得晕头转向的。哦,我想起来了。邹律师,你该不会是父子齐上阵吧。”
“畜生!”林启正一拳挥了过去。
“你居然打我。老子今天跟你拼了。”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没等他动手,门外的保镖冲进来,把他按住。
他想要占据主动,没想到被先发制人。
“好了,坐下吧。你爸爸死了,还让我操心。”大太太走到他跟前,见势把他按了下去。一边替他擦汗,一边叫他安静。
“你们是不是串通一气?我要找律师,我要找律师!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扯了扯领带,一脸的怒目圆睁。
“够了!”林启正发话“汪律师,麻烦你把johnson-wall从美国请来。诸位不信,那么就劳烦你跑一趟,好让他们死心。”
“是的,二公子。”
这一切令我无法接受,羞辱、委屈、震惊涌上心头,这般烫手山芋,叫我如何是好。
汪律师宣布仪式结束,众人离场。
好不容易收场了,我是应该追着问个究竟,还是
我踌躇地看了他一眼,他读懂了,上前:“跟我来书房”
我“嗯”了一声,跟在他身后。
“进来吧。”他说,随手关了门。
“真是抱歉。”他内疚地说。
“放心,我没事。”我安慰他。
“他小时候就这么不讲理?”我又问。
“他从来就是疯子。”
“邹雨,我害你蒙受不白之冤,我害你百口莫辩。我保证,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他专注地看着我。
“好,那么你也向我保证,下次不要和一个疯子打架。”
“好。我答应你。”
“现在,我们可以谈一下遗嘱的事了?”
“可以,你想问什么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