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边那种水果也是甜的吗?”他指着尚未成熟的李子,一脸期待地问她。
“不,那很酸。”
“我也想试试什么滋味叫做酸。”
那一天,金貔试了荔枝的甜,李子的酸,甜桃的香,以及樱桃的独特味道,全是从她口中辗转尝着的,而他,并不讨厌那些小东西带来的种种感受。
他更不介意每天吃完金银珠宝后,来些饭后水果——唯一要求仍是用这样的方法吃水果。
而且,金貔最近发现一件比“刷毛”更愉快的事,便是维持人形,让她帮忙“刷身体”乐趣远胜以往,他可以抱着她一块泡进泉水里,用法术煨温泉水,她忙碌地刷洗他身体时,他亦能在柔软如绵的娇躯上辛勤赏玩,用双手抚摸她,戏弄她,逗得她又羞又娇,比起变回巨大的神兽,仅任由她刷毛抹皂,着实有趣太多太多。
于是,金貔以兽形出现的刷毛次数越来越少,倒是两人共浴的情况变得多更多,在泉水里一玩起来,欲罢不能。
他最爱将羞答答推拒的她,撩拨得不能自己,她对他的美色太难抵挡,只要一点点的勾引,一些些的诱惑,都会教她沉醉迷失。她红着脸蛋,佯装嗔恼地要他正经些,偏偏她又太容易被水烟氤氲的美丽男躯所魅惑,太多回都是她瞧他瞧到失神发呆,而惨遭他偷袭成功。
有她在身边的时时刻刻,充满乐趣,她像块瑰宝,有挖掘不尽的面貌。白日的她,是金,笑起来耀眼璀亮;温存时,是红宝,浑身娇艳粉嫩,逼人疯狂;夜里的她,是珍珠,醇美温润,内蕴着风采;滚在草茵上的她,是银,熠熠生辉,连眸子都会发亮
日子悠然度过,在这里的晨昏日夜都变得不重要,金貔恣意享受她给予的爱情滋润,索讨得毫不客气,要她一心一意只关注他,然而云遥心上仍悬念一件重要事儿,完全无法忘怀——
云遥没有忘掉山里还有一位北海,虽然回荒城时已向云家人交代,若北海先行回荒城,就将她的情况告知北海,让他宽心,可另一方面,她总觉得以北海的个性,决计不会放弃寻她,说不定他连想都没想过要先回去荒城。
于是只要金貔离开貔貅窝,下山去咬财,她便跑到西边山壁的烟阶下端去扯喉叫北海,幸好金貔忘掉有烟阶这回事,没有撤回法术。
一次、二次、三次
这回已经是第六次了吧?
“北海——北海——我是云遥——北海——”
她吼得吼头灼痛,正欲放弃,以为今日又是做白工,旋身要走之际,她听见急奔的脚步声由身后传来,以及——
“云遥!”
北海叫她的嘶嚷!
她回头望去,果然看到远方的北海焦急飞奔说他是北海有些牵强,她瞧见的是个蓬头垢面、满脸胡碴的山林野人,若不是喊出她名字的嗓音耳熟到不行,她几乎快要不识得他。
“北海!”她惊喜地跑下烟阶,在半空中不断挥舞双臂。
北海一改之前叫她“三姑娘”的习惯,这些焦头烂额寻她的日子,他已经将以往只敢默念在心底深处的“云遥”两字喊得太过熟练,白天睁眼醒来,满山满野呼叫她,夜里极度不安稳地小寐片刻,也只有这两字缭绕脑海。
“云、云遥!你怎么在空中”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她并非腾空飞起,她脚下有薄白的烟,形状像极了台阶他以为自己眼花,又或者眼前的云遥是自己过度思念的幻影,不是真正存在。
“北海,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云遥奔近几步,在烟阶最末一处停下,雀跃之情溢于言表。“你没事太好了你看起来好憔悴,脸上手上还有伤,你是不是有从山谷跌倒?怎么这么不小心——”
“云遥”北海踉跄走近,倏地一阵晕眩,昏倒在她面前,不省人事!
“北海——”
云遥吃力地把北海半扛半拖地带回貔貅窝旁的小小城楼,里头有不少间空房可以安置他。
北海唇瓣干裂,脸色铁青,眼窝下一道浓黑阴影,而且身子正在发烫。她找来几条厚被,为他保暖,他嘴里含糊呓语着,她低头去听,原来是她的名字。
她重新为他更换额上湿布巾,舒缓他的不适,又沾了一些泉水擦拭他的嘴角,滋润龟裂双唇。
北海悠悠转醒,迷离的眸光原先还有些飘忽,直到缓慢落在一脸担心的云遥身上,那双黑眸才完全苏醒,他瞠大眸子,确认她的虚实,云遥轻拍他脸颊,他猛烈坐起,不顾浑身拆解似的疼痛,用力抱紧她,犹若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他牢牢收拢手臂,要她嵌进怀里,要她温暖的体热传递给他,他才能放下忐忑难安的心。
“云遥云遥”北海抚摸她的黑发,唇畔紧抵她发间,深深吸气,眷恋的发香占满肺叶。“真的是你你不是冰冷冷的尸体,更不是缥缈无依的幽魂!我找你找得快疯掉了!我好怕你摔进哪处渊谷里,好怕你正在向我求救而我错失掉先机,好怕你无助哭泣”
“呃我没有事北、北海,你先放开我”她快被他抱断肋骨了,无法呼吸“你在发烧,先躺下来休息好不好?”
她的劝说,换来更强大的手劲擒抱。
“北海——”她又喊了一遍,而且语气加剧,北海才听话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