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般的笑容,就怕自己会中毒,会上瘾。
“我以为你不上客栈的。”
“今日是例外。”
“那我还真是倒霉。”她嘟嚷着,任由他将自己拎回到椅子上坐好。
“我们是有缘。”他看着她,面露不赞同。
她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佯装没听见他说话,让他唱独角戏。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替她倒了杯茶水。“我吩咐过守卫注意府里进出,你怎么溜出来的?”
“如果我说是小烤鸭把我变出来的,你信不信?”她笑得好无辜,捧着杯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茶水。
“你就直说你想吃小烤鸭吧。”他失笑,难得的没有对她的恍言打破纱锅问到底,甚至一反常态地唤来店小二,替她点了只小烤鸭。
她双眼瞪大,吓得心里直发毛,无端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奶奶的,他又有什么阴谋了?
“什么表情?”他笑问,用指腹滑过她的嫩颊。
她小脸胀红,本能就想撇开脸,但又觉得应该先将事情问清楚,于是强忍着羞赧,轻咳了一声,问:“阎律,老实说,我也并非一定得吃到小烤鸭不可,偶尔小苦瓜应该也不至于会苦死人,所以你若有什么阴谋事情,就直说吧,你这样突然善变,实在教人害怕担忧呢?”她蹙着眉心,还真是一脸小生怕怕的模样。
他嘴角扬高,忍不住朗声大笑,对她的怜爱又多了一些。
这小女人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是不?
其实他哪有阴谋,只是见她在府里吃得少,所以决定偶尔顺着她,让她在外头多吃一些,没想到她却记恨着那晚的阴谋,处处提防着他直到如今,她还是不肯将心交给他吗?
“曳秀,你道蒋大人给人感觉如何?”
“你问这个做什么?”她哑声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挤出声音。
娘的!她料得果然没错,他的确有阴谋,微微笑就算了,这样忽然大笑,分明就是在勾引她将他就地扑倒。就算他再俊美,美人计也不是这样用的!
“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彷佛看出她眼底的迷恋,他忍不住又低笑。
她轻咳一声,不禁羞窘地撇开脸,虽不明白他为何改变话题,但还是答道:“为人和善,为国尽忠,虽然官拜一品户部尚书,却没有官架子,重要的是眼光极好,一直想收你当贤婿呢,两朵娇嫩嫩的高贵鲜花,大人要大还是要小,还是两朵一起摘回家呢?”语末,她忍不住噗哧一笑,戏谑反问。
他挑起眉峰,学她微笑,接着下一瞬间竟猝不及防地俯头吻上她。
她诧异地屏住呼吸,完全不知所措,只能任由他亲密贴上自己,放肆吻上她上嘴角。
他的唇瓣好热,一如他眼里炽热的火焰,她忍不住颤抖起来,感觉自己正被他燃烧,甚至被他融化。
他用轻柔的吻,悄悄摘走她唇边的笑花,接着还得寸进尺来到她的唇瓣,慢条斯理地吸吮舔尝,在她微颤的唇瓣上,烙下一阵又一阵的颤栗感,让她全身红透,整颗心为他瘫软迷乱
“这辈子我就只要那名为封曳秀的娇花,其它我全看不上眼,也不想要。”
低哑笑声在耳边响起,封曳秀头晕目眩地睁开眼,恍惚了会儿,才如梦初醒地推开他。
她满脸通红,本想斥责他无礼,但一颗心却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连呼吸都不顺畅。
他笑看着她,眼里的柔情几乎要将人淹没。
“曳秀,我等你,你何时愿意为我绽放,我便何时将你摘回家,只是咱们都不年轻了,你可别让我等太久,嗯?”
“”她摀着小脸,继续无言以对,适才那一吻实在太火热,她已经变成小烤鸭,小烤鸭是不会说话的。
沉默蔓延,他也不逼她做出承诺,只是笑看着她,享受情人间的宁静。
不久后,店小二迅速端上小烤鸭,他替她摆好碗筷,就看着她吃,直到她搁下碗筷,再也吃不下,他才又开口。
“曳秀,我想再问一次,关于蒋大人你有什么想法?”
她用帕子擦着嘴,虽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意她的看法,但对于蒋富同这个一品官,她确实早有疑问,因此也不保留地对他说出心底话──
“官场自有官场做法,你黑一点,我便灰一点,手段高低因人而异,谁都不可能清清白白,你身为御史大夫,受御令监察百僚,是文武百官的眼中钉、心头刺,就算有人与人交好,想必也仅止于表面,蒋大人对你却是万分真诚,言谈之间明显有意拉拢你,他若不是真心要你做他女婿,恐怕就是别有居心。”
“果然连你也这么认为。”他赞赏地勾唇露笑,风情又现。
她轻咳一声,脸色微酡地徐徐起身。
“我怎么认为并不重要,我只晓得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饭,无端献殷勤,非奸即盗。”她跟踪他这么久,怎会不晓得朝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私卖盐铁已是砍头大罪,何况那些盐铁还是卖给敌国,这分明就是通敌叛国!
这案子一查起来简直没完没了,上自一品下至九品,几乎皆有人涉案,搞得朝廷里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如今眼看案子就要水落石出,幕后主谋恐怕连睡都睡不安稳吧。
“言之有理。”他也跟着起身,理所当然牵着她一块儿下楼。
眼看他把牵手搂抱当作是家常便饭,她张口欲言,最后却还是保持沉默。
她这个人向来有自知之明,比脸皮,她厚不过他,比心肠,她更是狠不过他,只要他想,他多的是办法逼她下嫁,他却选择一丁点一丁点蚕食她的意志和抗拒,耐心等待她主动投降。
他愿意这样“边等边吃”已是莫大恩会,她要是胆敢再有意见,恐怕只会落得更悲惨的下场,适才那个亲吻就是最好的证明。
咳!只是话说回来,他要吃豆腐好歹也看看场合,难道他真没瞧见一路上有多少姑娘为了他们的十指交扣,而心碎地哭泣了?
造孽,真是造孽啊!
然而更造孽的是,她竟然还有些心花怒放呢!
完了完了,这下她恐怕真的要留名春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