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回来,好象目前就只有他是最闲的人。
看着亭前的几株玫瑰,在风刀雨箭之下,已经是花容惨淡,翠叶离披,猛得想起了一首古诗来: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徐玉暗叹道:“好一个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此情此景,形容得何等贴切?”正自胡思乱想着,猛抬头见,竟见一个身影,正走在曲折的小桥上,快速的向他这边行来。
定睛一看,这来得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先之,只见他打着青绸雨伞,脚下穿着木屐,看着徐玉靠着廊柱上笑着,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回廊上,脱去木屐,收了雨伞,同时一边诅咒着这该死的天气。
徐玉笑了起来,难道看到杨先之的狼狈,忍不住脱口调侃道:“有朋自雨中来,不矣乐乎!先请屋里坐,喝杯热茶?”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请”是手势。
杨先之笑了笑,跟随他走进了房里,只见一个小丫头正在烹茶,红胶炉子,碳火正旺,茶水初沸,茶香四溢,当即赞道:“好茶!”顿了顿又道“小鬟烹茶,凭栏看雨,兄弟好雅兴,好闲情,我可就苦命了!”
徐玉闻言好笑,两人一边坐下,那小丫头早就切好了茶送了过来,杨先之也不客气,接过来呷了一口,只觉得香气扑鼻,口齿生津,忍不住再次脱口赞道:“好茶!”随即又道“这好象不是龙井?是什么茶?”
徐玉笑道:“这是莫闻玮前天遣人送给我的,说是苏州山上的野茶,叫什么‘香煞人也’,香味浓郁,口感也好,就是名字粗俗了点!”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问道“这种天气,你特地的跑来,总不是为了喝茶吧?”
杨先之叹了口气道:“我是天生的劳碌命,刚刚接到师傅的通知,让我去扬州办点事,现在是来跟你道别的。”
徐玉呆了呆,道:“现在就走?你不看看这次的珠宝大会了?”
“也没什么看头的。”杨先之笑了下,道“反正就是那些东西,错过了这次,还有下次,只是我恐怕不能陪你上京了。”
徐玉想了想道:“我可以等你,反正不急。”他本来是要到八月才准备去京城的,若非杨先之催得急,他才不想这么早就去见罗天魔帝,尽管在他的潜意识中,是非常的渴望和他相见,甚至他心中已经可以肯定,罗天魔帝就是他的父亲。但不知为什么,他却又有着一种本能的排斥,相当矛盾的心情。
“恐怕不行!”杨先之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薄薄的黄绸包裹,笑着递给他道“这是师傅给你的信,好象还有点别的东西,我不便拆开,你自己看看吧!”
“给我的?”徐玉顿时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罗天魔帝会给他写信,一时心中忐忑,如同有着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晃得难受。隔了会儿才从他手中接了过来,却不打开。
杨先之并不怎么了解他现在的心情,看着他道:“你不打开看看?”事实上他也好奇,不知道师傅给了他什么东西,看样子那包裹里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但不知为什么师傅要巴巴的从京城让人快马传送。
徐玉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揭开了包裹上的封口,包裹里倒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应该是些文证之类的玩意儿,杨先之更是满腹的不解,最上面的却是封信,写着“徐玉亲启”徐玉略一犹豫,就把信拆开。
信纸是普通的雪浪笺,苍劲圆润的字迹力透纸背,徐玉只看了几行,脸色顿时大变“砰”的一声大响,身下的一张檀木椅子不堪他真气加剧的重压,顿时散架,四分五裂的散在了地上,他的人自然也跟着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杨先之吃了一惊,不明白信中到底写了什么,竟然让他如此的失态,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徐玉张口结舌,好一会儿才神色古怪的看着他问道:“令师真的就是那位魔道至尊罗天魔帝?”
“当然!”杨先之点着头,暗想这事也能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