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师娘是宁愿她死也不愿意伤他分毫的,可今天晚上,她竟然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是一阵心灰意懒。
在他的心中,师娘才是他最亲的人,远远的比和他有血缘关系的那个水晶棺材时的睡美人更是亲近得多,但如今,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也舍他而去了,难道他真的就如此的十恶不赦,师傅念念不忘的要将他置于死地,如今连最最宠他的师娘,也欲杀他?这两人,是从小一直将他养大的啊!
“爹,你怎么会在这里?”徐玉只觉得胸口闷得慌,他需要打个别的话题来分散人的注意力,而赵胤煦的出现,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不是产过了,要绊住秦无炎吗?
赵胤煦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皇上一眼,冷冷的道:“皇上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吗?”
赵胤熙看着徐玉,半晌才冷冷的道:“你能纵容他胡闹,难道也要我陪着他一起吗?好好的管教好你的儿子,如果他再在宫中闹事,可别怪我无情!”说着竟然头也不回,径自离开。
媚儿看了徐玉一眼,虽然那具水晶棺材已经被带出了宫去,但必定还留在京城,凭着合欢门在京城的眼线,定可轻易的将其找出来,然后在动手抢过来就是。想到这里,忙对徐玉道:“门主,我想先回去安排一下,你看可好?”
徐玉低头沉思了片刻,点头道:“你只要留意他们的行踪就是,千万别再动手!”想着今天晚上的事情,如烟的小命就是因为她大意轻敌所造成,但她也是一片好意,又怎么忍心再责备于她。
“你小心一点,他身边有剑谷的樊老婆子相助!”赵胤煦关照着媚儿。
媚儿答应了一声,又向徐玉打了个招呼,就自转身离开,徐玉闻言,却是吃了一惊,他心中终于明白,为什么以着罗天魔帝的武功,竟然弄得如此狼狈,原来又是樊老婆子坏的事情。
“走罢!”赵胤煦招呼了他一声,看了看满地狼藉的血污和死尸,顿时叹了口气道“这里我会派人过来收拾。”
徐玉又看了一眼被炸得粉身碎骨的余有鱼,随在了他身后,黯然的问道:“你们那边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样?连您也受了伤?”他自然看得出来,赵胤煦也受了轻微的内伤,虽然不重,但情况不乐观得很,难道说秦无炎的武功还在他之上?
赵胤煦眼见四周无人,也不瞒他,苦涩的道:“在你定下了由他主持婚礼,我就知道了你想干什么,所以我们根据你的计划,安排了一下,当所有的人都离开以后,依然和二十多年前一样,我和上官辕文联手杀了他,原本计划今天晚上结束一切但他也不是傻瓜,二十多年前上了我们的当,现在早有防备,只是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请了樊绮云相助,上官辕文被樊绮云缠住,我和他相互换了一掌,都受了点伤。”
徐玉没有再说什么,两人一并向清藕榭走去,心中不解,怎么没见厉月儿?随即又想到,如果樊绮云相助秦无炎,她又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弟子站在另一边?而且,毕竟父亲还是罗天圣教的教主,对于出生武林圣地的人来说,本就对他们心存芥蒂,就连他自己,原本也一直对他不满,却又如何不知道别人的心事?
“那现在怎么办?我娘的遗体在他手中!”徐玉眼见清藕榭已经在望,而天际也出现了一抹鱼肚白,天又要亮了,新的一天将重新开始,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却是一切白忙。第一次,他彻底的感觉到好象没有什么时候,情况比现在更是糟糕透顶的了,就算在他摔下悬崖的时候,他也没有像如今这般无助。
“九月初九,去和平岛,他已经下了战贴了!”赵胤煦淡淡的苦笑,他又何尝不是感觉到束手无策?
迎着东方的一颗启明星,徐玉深深地吸了口气,清藕榭中,满湖的荷花在晨风中吐出幽香,空气显得格外清净,徐玉慢慢的吐出了口中的浊气,看向了父亲,然后淡然一笑道:“九月初九,就让一切都结束吧,别再累及无辜了已经有好多人为此丧命,我们就是那背后的刽子手。”
罗天魔帝沉重的点头,没有说什么,秦无炎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天下百姓何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