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傅君婥心中恼怒,身在半空,无处着力,那镔铁禅杖已经一杖砸下来,正是带着风雷之声砸向她的面门,她银牙暗咬,长剑直出,将这一招接了下来,那镔铁禅杖沉重,加上不痴和尚龙象之力,当真是犹若泰山压顶一般。
傅君婥也是了得,九玄大法羞得极为精深,长剑在半空中划出道道阴柔之力,但见一圈圈的光晕,将这一杖之力划去,绕是如此,她旧劲去尽,新力未至,只有落到地上,登时落入了包围之中。
本是暗处却是转到了明处,傅君婥暗道一声苦也。
“阿弥陀佛!”低诵了一声佛号,不贪和尚一身灰色僧袍从僧兵之中走了出来,那不痴和尚正是将她的退路挡住了,看着傅君婥,说道:“这位女菩萨,可是高丽弈剑大师高徒?”
傅君婥冷哼一声,冷冷地望了眼四周的僧兵,娇叱道:“废话少说,让开!”
说罢,长剑一抖,自是激荡出一阵风雷剑气,像是一阵旋风一般向着四周荡去,重重剑气激荡而出,向着那些僧兵劈去,那些僧兵不过是粗识武艺,只感到面颊生寒,不由得齐齐后退一步。
虽是一步,却是露出了破绽,足以让傅君婥从容离去。
傅君婥心中一喜,手腕一抖,剑锋之上登时一阵寒芒暴现,自是激荡出一股森冷的剑意,身子宛若鬼魅般向着不痴和尚攻去,一剑刺向他胯下,险恶非常。
那不痴和尚怒喝一声,心中恼怒,满目狰狞,哪里有着佛门高僧的模样,分明是恶鬼修罗一般,很是骇人,他修得是伏魔金刚一流的功法,佛家有降魔伏妖的罗汉金刚,不忌杀生。
只是傅君婥来的突然,不痴只能够是一杖护住要害,哪知道傅君婥这一招却是虚招,不过是为了逼退不痴和尚,傅君婥娇叱一声,身子陡然停住,宛若一直箭镞一般向着一边的僧兵掠去。
长鸣阵阵若蛟龙,寒光霍霍如皓月。
“阿弥陀佛,女施主如此冥顽不灵,休要怪贫僧无礼,还请女施主在本寺中待上一些日子!”不贪和尚一声佛号,身子也不见怎么动作,却是拦住了傅君婥,傅君婥没想到这个和尚身法如此了得,竟然是看穿了自己的目的,心中恼怒“多事的秃奴!”当下一剑斩出,化作一道丈余寒芒直取不贪和尚的脑袋。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贪和尚右手一拂,飘飘的灰色衣袖竟是拂出一股微风,右手成掌,一掌拍在剑气之上,以肉掌拍开,倏然化掌为拳,一拳轰出,登时剑气溃散。
那不贪和尚功力通玄,也不知道修了多少时日,一拳轰散了剑气,便是向前踏出一步,只是小小的一步,登时在气机的牵引下,让傅君婥生出无从前进的感觉,想要离去已是不能。
“可恶的秃奴!”傅君婥心中恼怒,长剑随着心意激荡而出阵阵剑气,她一身白衣,飘飘衣袂宛若仙子临凡一般,端的是好生好看,只是身边阵阵剑气,森寒非常,却是多带刺的花儿,不贪和尚递送佛号,口中送出阵阵佛音,一双肉掌将赫然将凌厉的剑气尽数挡下,那不贪和尚须眉皆白,好一个慈悲佛祖景象。
傅君婥修得是奕剑术,说得是以意御剑,意在剑先,料敌之前,最是厉害,这番却是被不贪和尚尽数克制住,那不贪和尚乃是佛家之人,手下也没有狠招,只是克敌制敌,绕是如此,也是让傅君婥犹如蛛网缠身,生出老鼠拉龟,无从下手的感觉,傅君婥心中暗道:“师傅曾经说过中原卧虎藏龙,高人辈出,先前那个宇文化及的玄冰劲气已经厉害,没想到这个大和尚更是厉害!”
心中吃惊,耳中听着不贪和尚口中低沉地送出阵阵佛音,正是诵着佛门经书金刚经,那佛音阵阵,宛若微风入怀,虽是低沉却是不绝地传入耳中,让傅君婥渐渐地生出厌烦的心理,剑招也慢慢地变得凌乱起来,慢慢地觉得吃力起来。
“如此下去,我定然会败在他手中!”傅君婥心中暗道,那不贪和尚慈眉善目,手中并无阴狠杀着,却是让她慢慢地生出无从着力之感,傅君婥心中暗暗发狠,长剑“嗤!”的一声,疾刺而出,迫得不贪和尚回防,身子陡然间拔起,身上衣袂飘飘,当真是如若仙子一般,身子倏然后退,正是一剑刺向一旁的僧兵。
猝然事发,众人猝不及防,那僧兵眼见利刃近身,竟是呆住了,那不痴和尚本是看到傅君婥被不贪和尚拖住,便是放松了下来,此刻眼见便是要血溅佛门,一记禅杖横扫,便是砸向傅君婥,要逼得傅君婥变招。
“秃奴,吃我一剑!”一声娇叱传来,半空之中,从铜殿之上跃出了一个白衣女子,白衣如雪,长发飘飘,手中长剑画出一道宛若弯月一般的剑气,正是击在镔铁禅杖之上,只听到一阵脆如鸣玉的金石之声,不痴和尚连连后退三步,怒目圆睁,只是看着傅君婥长剑斩落,眼见便是血溅三丈。
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只听到“当!”的一声,长剑颤抖悲鸣,便是要脱手而出,却是一颗铜珠弹在长剑剑身之上,让傅君婥虎口吃痛,长剑几乎拿捏不住,便是要脱手飞出。
不过是一记弹珠,竟然如此厉害,傅君婥心中大惊,身后不贪和尚依然拦住了她,她本是想要声东击西,却是没想到功亏一篑。
“嗤!”一声破空之声,正是袭向躲在一边的跋锋寒,跋锋寒心中吃惊,身子微微扭动,躲开了这一击。
跋锋寒现身,落在傅君婥两女身边,此时了空大师出现在铜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