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长恨欢娱少,彩云依旧无踪迹。
斯时,宋缺傲然伫立在白石广场之中,冷风吹拂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清冷月色洒在他温润的脸上,他高大的身躯有一种怆然的感觉,天天苍苍,他望着天上一轮婵娟,怔怔出神。
“爹爹”宋师道怔怔地望着宋缺,此刻的宋缺那里有着先前傲然自信的神色,反是一种落魄的心伤,伤心人自有伤心处,宋师道叹息一声,回想起了先前的那一刀,那华丽的一刀,如此的华丽灿烂,却又是如此的短暂。
一如昙花。
昙花一现,何其的短暂,人生如斯,百年弹指间,岂不悲哉?
而在那股苍然的眼神之中,宋师道看到了久违的思念“若是早知道如此,为何爹爹当年依然如此冷落了娘亲?”
宋师道深深地叹息一声,回想起自己那个温柔动人的娘亲,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不自觉有些发疼,他是有些怨恨宋缺的,怨恨他如此冷落了他的娘亲,只是如今看到宋缺的摸样,想必他也是感到后悔吧。
“道兄,可知道宋某这么多年最大的感慨是什么?”宋缺伫立良久,淡淡的出声说道,他也不等宁道奇回答,径直说下去,或者他本来就不需要宁道奇回答“说起来很可笑,宋某这么多年来,最大的所得便是把握现在,不要忽视了你所珍重的东西!”
没有想到宋缺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宋师道也是愣住了。
宋缺的脸上流露出了柔和的神色,淡淡的说道:“当年宋某醉心武道,更加是心系天下,平生志愿莫过于恢复汉人正统,宋某自问一生俯仰之间,可以问心无愧,只是其中不免忽视了很多!”
“着很多是包括娘亲么?”宋师道心中默默地问道。
“凌波不见,彩云无踪!”宋缺的脸色流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宋某一生可以对天下人无愧,只是对她却是有愧!是宋某对不起亡妻,人生如此的短暂,欢乐又是何其的少,宋某失去的时候,方才发现那一段日子是宋某一生之中最快乐地日子!”
宋师道默默无言地听着宋缺的话,宋缺的话更多的是一种自我述说,但是无偿不有道给宋师道听的缘故。“他是在表明心迹!”
这个念头浮现在心中,他不由得忆起当年的母亲母亲是个温婉的女子,也是岭南大家族的闺秀,父亲与母亲地这一段姻缘说起来是一桩政治的联姻。那时候,正是杨坚攻下陈朝的时候,兵锋所指,直指岭南。那时,父亲正是一统岭南的时候,人心浮动,这桩婚姻。娘家是为了与宋家结盟,而宋家是为了稳定岭南。
父亲地心中是有着另外一个女子的,母亲大概也是知道。只是母亲一如既往地默默等待。直到红颜凋谢。父亲的心思一直都不在母亲的身上,就算是母亲为他诞下子女。记忆中,两人地相处很少很少,更多的是母亲对烛的闺怨。
红颜易老,一朝花谢红颜老,独留香丘。
失去的方才让人觉得珍惜,之后地宋缺方才感受到自己觉得感情,可惜已经晚了。
母亲生前喜竹,四君子中,唯有此独到母亲的青睐,说是此最是经得住寂寞。
宋缺之后在宋家山城种遍了青竹,一年一片,如今已经蔚然成林。
“只是再多的愧疚又是如何?”宋师道心中不由得想到,不禁有些悲哀。
宁道奇默默地看着宋缺,感到这个中年男子此刻正是透着满心地柔情,没想到天下闻名地天刀竟然也是一腔柔肠,他是后悔了,也怒了,想必他是半生后悔吧,他喜欢地是庄子那种平淡率真,他也不曾有过宋缺的这般感情,但是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宋缺道出来,也因此成就那惊艳地一刀,也是他对她的交代吧。
“宋兄何不放开胸怀,当年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生死有命,万般不由人,宋兄何必耿耿于怀?”宁道奇清澈的眼中透着一阵的豁达,但是很明显他并没有安慰人的觉悟。
宋缺一阵阵哈哈大笑,笑声震得四周都是淡淡的回音“宋某一直都并不后悔,只是有些愧疚而已!”
笑声倏止,宋缺淡淡的说道,他目光之中的悲色一闪而过“说了这么多,宋某只是为道兄倾诉宋某的心情,刀由心,宋某的刀便是宋某的心情,因为感慨欢乐少而短暂,方才有了这一刀!”
“但是宋某一直无悔,虽有迟疑,也不曾后退半步,无论对错,既然走过了,宋某便是一直走下去!”
“无所谓对错,宋某的选择没有后悔,也一直会如此,这就是宋某的刀!”
他衣袍猎猎,手中的厚背大刀一阵激荡,遥遥地锁住了宁道奇,一阵刀意弥漫,周围的空间仿佛受到了挤压一般,那种类似于天魔力场的空间感生出,让宁道奇与一边的宋师道都讶然不已。
“大兄曾经说过大宗师一流,也详细说过道兄对于此的心得,所谓的天人合一,道兄以为便是将自己的精气神融入到了自然之中,法师自然,从而将周围的一切为自己所用,道兄的高见让宋某也是受益良多,但是宋某却是对此并不芶同!”
他话音落下,白石广场之上,以他为中心,阵阵气浪翻滚,以刀驭风,加上他的刀意,营造出一种有利于他的氛围,这样的修为已经是达到了大宗师的境界。
“这就是天人合一?”宋师道回想起了先前的那股气海翻腾的感觉,心中讶异。
风从四面八方扑来,尖锐如同刀锋一般,宁道奇身在气浪之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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