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
“父皇如何?”李秀宁一身戎装,将玲珑身段表露无遗,身上的英气让她看起来别有一番的美感,此刻她正站在李渊床前,看着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轻轻叹息一声。
“陛下自前日得知两位殿下的消息,便是昏了过去,至今未醒,太医说是陛下惊吓过度所致,加上之前陛下身体并不好因此陛下何时醒来尚不得知!”韦太监道,脸上有忧色。
李秀宁知道韦太监服侍李渊日久,已是李渊的老臣子,看他一把年纪,衣不解带照顾李渊,心中浮现淡淡的感动,李秀宁道:“韦公公辛苦了!”
“公主折煞老奴,这些都是老奴本分,如何当得起公主的赞誉?”韦太监诚惶诚恐地说道。
李秀宁微微一笑,看着李渊苍白的脸上,这个男人一日之间惊逢巨变,白头人送黑头人,丧子之悲让这个强壮的男人也是削弱无比,让李秀宁感到一阵的心痛“秀宁还记得当初在太原之时,大哥、二哥还有四弟还在,大哥、四弟与二哥关系虽是不算友好,但是也是一家人团聚,一家人也算是天伦之乐,没想到转眼间先是二哥驾鹤西辞,如今更是轮到了大哥与四弟,如今也只剩下秀宁一人!”
她说着,不由得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将她的衣襟打湿。
韦太监听她真情流露,也是想起了当初的日子,眼眶微红,道:“四小姐莫要悲伤,逝者已矣!”
四小姐是在太原的时候,韦太监称呼李秀宁的,如今听来,却是有着一番淡淡的愁绪,萦绕在心头,让她酸涩的双目几乎落泪。
她站在了窗台之前,只看到窗外宫殿重重,日光明镜,距离暴徒攻击皇宫依然三天,暴徒依然在李秀宁的指挥下镇压下去,那一役血流成河,整个皇宫之中一片狼藉,很多宫女、太监的尸体都可以见到,李唐皇宫在那时候仿如地狱。
那一役,李唐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都身死,李渊的子女之中只剩下了李秀宁一人。
而李渊也在那天醒来的时候,被这惊人的消息刺激得再次晕了过去,如今依然未醒。
李渊本来已经是身中剧毒,虽是侥幸保住了性命,但是身子虚弱,经过了连番刺激,更是虚弱到了极点,此刻的李渊两鬓斑白,本是因为养尊处优而显得年轻的肌肤已经如同老头一样皱巴巴的,苍白的脸孔让人觉得凄凉。
丧子之痛,何等的痛楚,让这个李阀之主也是难以忍受。
习习凉风吹来,长安的局势已经在李秀宁的手腕下安定下来,如今整个长安一片肃然,禁军完全控制住了长安,确保不会再有暴乱,当然,她也对长安的可疑分子进行了清除。
李渊昏迷,李唐只剩下李秀宁一人,大权尽在她的手上,这样的感觉,让她感到很迷茫。
天策府诸将文士都已经入了她的麾下,她非是那些弱质女流,而是巾须眉,早在李阀没有起兵的时候,她便是进入了江湖,为李阀网络江湖豪杰,造势,李阀起兵之后,更在关中拉起了一支娘子军,巾帼须眉,莫非如此!
当她二哥死后,师妃暄找上她的时候,那时候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慈航静斋竟然有如此疯狂的打算,让她惶恐不安,而接着的是一种野心,为了实现二哥的理想。
只是真正走到了这一步,她却是感到浑身发冷。
诚然,这一切都是慈航静斋所行的,但是她也应该是有所预料的,或者她早就有预料了,帝皇家事,自古无情。
她吐了口气,有些后悔,但是如今说什么也是无用了“那妙手先生可是找到?”
“不曾,自从那日为陛下看病之后,此人就不再出现了,如消失了一样!”韦太监道。
“一定要找到他,以他的医术,若是能够为父皇调理身子,父皇的身子定然能够好起来!”李秀宁口中带着决断的语气,她也是只有做到这样了。
韦太监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只感到一阵怆然的感觉从她寂寥的背影之中传来。
“公主,河北战报!”小黄门恭声说道。
李秀宁应了一声,看了眼床榻上的男子,眉宇间透着几分的忧伤与黯然,然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