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门口里有人群冲进来,手里是中正式步枪,机枪,对着鬼子扑了过来。
子弹在他的头上嗖嗖地飞过去,射入敌人跑动了!一个个的栽倒了!
炮声?是鬼子的炮声!
血肉飞溅,是自己弟兄的;毕书兴无力地垂下头。
躲在山根石子里的那群士兵终于忍受不住炮火的召唤,找回了自自己被枪声炮声烧地不安的悸动的灵魂,不知是谁骂了一句“他***,不就是个死吗,跟鬼子拼了!”
站起来,跑出去,一个接着一个的,开始寻找着枪支,刺刀已经闪着寒光,热血已经开始沸腾,灵魂已经开始苏醒,战斗已经趋向**。
撞进的是鬼门关,冲过去的是英雄汉,枪挑鬼子,刀入敌腹,痛哉,痛快!一炮迸溅了弟兄的血肉,也迸溅了弟兄们更加狂热的意志,杀!杀!杀!踏过尸山血海,将极有的四个鬼子逼迫在一个大榆树下,开枪!打!打!打死他们,打烂他们!
我要吃了你们,有一个战士恶狠狠地扑了上去,将一个鬼子按到张口就咬住了他的脖颈上的大动脉,象狗,象狼,象虎,死死的,咬住了敌人的脖子,浑身战栗,野性大发。
剩下的几个人,疯狂地抡起枪,砸!砸!砸!砸死你!砸死你们!***,***!
毕书兴竟然没有死,在几个弟兄的搀扶下慢慢地站起来,看着四下里惨死的弟兄,泪如雨下。整个战事之比,竟然达到7:3,留守团存余下来的700人几乎全部战死,留下来300鬼子尸体。
毕书兴遥望着远方鬼子汽车消失的地方,扑通跪倒在尘埃之中,眼滴血泪,嘶哑地嚎啕大哭。
在石墙之外的林子里,一小队黑衣战士看到仓皇出逃的鬼子汽车,其中一人冷声命令道:“发报:小鸟离巢。”
松冈是清清楚楚地看到川岛虎惨死的情状的,他心里的悲愤绝不比那些为之拼命的帝国士兵们少一点,但是作为指挥官的他,心中自有一杆称,知道孰轻孰重,战斗的目的是什么。
指挥官是不会也不能迷失方向的,否则,他便不是一个称职的指挥官。
看着身边不足百人的士兵,松冈真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坐在前面的车子上,望着有些灰暗的天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穿过一道关口后,身边的士兵轻声的问:“大佐,前面关口有人把守,怎么办?”
“我来应付。”松冈头上缠着的绷带已然被血迹渗透,身上的军服血迹斑斑,已然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停车!”看到前面哨卡前的哨兵挥舞着旗子示意停车时,松冈对身边的司机说,他自己则从容地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兄弟。”松冈一出现,满身的血迹和疲倦的面容令哨兵大惊,尤其是松冈的那句沙哑而倦怠的“兄弟”让人心里一软。
“军工厂遭到了八路猛烈袭击,毕团长命令我带弟兄们转移这批设备,麻烦让个路了!”松冈疲倦的眼神完全出乎自然的表演,一点也不带有紧张,而且眼神里充满了见到亲人般的安全感。
哨兵“啪”的打了个敬礼,说道:“兄弟,咱们只听到前面打成一团,可是阎长官有命令,各守要塞,不得擅离职守。弟兄们受苦了,请!”
说完示意人打开路障。
一切本来应该很顺利,如果不是站在汽车门口的那个日本士兵低低“夭息”一声的话,如果不是那个哨兵的耳朵特别灵敏的话。
“鬼子!”哨兵大喊一声,将枪往前一晃,荡在手里,就要开火。
松冈的眼里虽然满是疲倦,但心里的机警远非表明上装的那么平静,一见哨兵动作,手里的枪随即开火,但被那个机灵的哨兵躲了过去。那哨兵竟然一个凌空后翻,跳到了沙袋墙的后面,松冈也倒地一滚,爬上了汽车。车子迅猛地往前冲去,挪移开一半的路障被撞倒了一边,枪声响成一片。
车上的鬼子都躲在设备后面,手里的卡宾枪喷出的火焰像燃烧着的火把,压制着要前去重机枪碉堡的中国士兵。
很快就闯出了这道关口。
望着渐渐被甩远的追兵,鬼子们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在附近的山林里,一道无线电波跟着鬼子出关传了出去:“小鸟飞过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