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周德青一边说一边接过电话,话筒里鬼子接线员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被他一声喊叫打断。“***,你说什么老子听不懂,叫一个懂事的过来,俺要训话!”
电话那头一阵盲音,鬼子接线员竟然给挂了!
“操,怎么还没有说话?!”周德青等了一会儿。听筒里没有了声音,他一把丢给通讯兵。通讯兵接过电话。马上又接通了,电话里的鬼子接线员还是叽里咕噜地没有人听懂。
“老夏,你来。”周德青看着夏东海。
“好。我再骂他几句?!”夏东海笑着接过去“你地,什么的干活?”
屋子里的人都憋不住的笑。没有想到的是夏东海这种鬼子式的中国话,那头竟然听明白了,传来一声回音“你的,什么的干活?”
“你的,叫你的上级地来,统统的死啦死啦地有!”夏东海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
“八嘎!”电话那头鬼子叫了一声“你的什么人地干活?”
“我的消灭了你们夏庄据点的干活,明白的有?告诉你的上级的有,我日你***,太费劲了。”夏东海终于憋不住骂了一句,拍拍胸脯,哈哈哈笑了“痛快了!真他娘的,这小鬼子竟然就认这破玩意。”
虽然鬼子接线员听不懂这边地话,但是他隐约感到夏庄那里出事了。慌忙按动了警报按钮。一时警备司令部里铃声大作。
值班的鬼子听接线员地报告,命令将电话接到司令部。
电话里夏东海和周德青两人正在吃东西,还夹杂着笑骂声:“这***小鬼子,罐头还是很好的。还有这些菜,勉强可以。只是这酒,真他娘的,太淡了,这也能叫酒?”
武部井二赶到的时候,电话里嘈杂的声音正猛烈,尤其是周德青的大嗓门“哎,小孙,小鬼子有回音了吗?”
武部井二的脸上就是一抖,能这么嚣张地说话的,说明这夏庄据点完蛋了。而夏庄据点里的帝国士兵竟然没有发出任何的求救电报,说明此次受袭必是太突然而又猛烈。但是武部井二还是抓起了电话,很沉稳地说“我是驻城的日军司令官武部井二,请你们长官说话。”
果然那头立刻安静下来,一个声音很清晰地传来“营长,鬼子的司令官要和你说话。”
营长?武部井二心里一乐,看来这有门,至少知道了对方是一个营的兵力。
“我是营长周德青,小鬼子你给我听好了,老子就是要操你祖宗,操你来打我中国的所有鬼子的祖宗,我现在在夏庄据点呢,有本事你来抓我?我捏破你的蛋卵。哈哈哈”啪,他给把电话挂了。
武部井二一时气愣住了,这人,还营长呢!怎么这么没有教养?!本来是想通过对话探听一下对方的身份虚实,结果只是挨了一阵子的劈头盖脸的臭骂,完事了?!
鸟人!武部井二心里不由得跟着骂了一句,果然心里快了一下。原来当粗人也是有好处的。
武部井二心里一点也看不起对方了,什么东西!就这素质还营长呢,能打什么仗?他懂得什么兵法?见过什么阵势?唉,我竟然沦落到讨伐这种人,真是丢人!这种人的士兵能有什么战斗力?
他没有想自己能不能战胜对方,而是深深地为对方的素质哀叹。
其实越是这种人,越令人出其不意。这个大概武部没有想到吧。
但是武部井二还是多出了一个心,既然敌人不仅占据了夏庄据点,还敢公然跟自己叫板,这多多少少说明了敌人的猖狂,而猖狂之敌,一般应该有他猖狂的本钱!就象他自己,自傲也是需要本钱的。
所以当他出城的时候,不是原计划的两个步兵中队,而是全部三个步兵中队和一个炮兵小队还有一个机枪中队,共500人,另外就是前面开路的警备团的三个营出动了。
留守在城里的仅有一个小队的兵力、宪兵队和其他的后勤人员,再有就是警备团的一些人。特务队什么的,统统带了出来。总算起来此次参加扫荡的部队已经有近三千人。看着浩浩荡荡的部队,武部总算找到一点心理上的安慰和胜利,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了!虽然不是千军万马。但是千人军还是有地,他甚至看到这雄伟的景象,想象到了未来的那气势惊天的大兵团战斗。他的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出城往南,有两条河流,都是沐河的支流。地势比较开阔,没有太大的起伏。武部井二刚刚出城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一个通讯兵飞马赶来。气喘吁吁地喊道:“等等!”
“报告长官,石井据点现在正在遭受敌人猛烈地进攻,不知道对手是什么人!很猛烈,已经紧急求救了三次了。”
武部井二听了就是一愣!伸手要过地图,展开在地上仔细地一看,初春的阳光打在地图上。竟然令他眼前一闪,有些发晃。石井,离县城不到15里路,近在眼皮下竟然受到了敌人猛烈的攻击?!人,想干什么?那么夏庄呢?夏庄据点失陷到还有的考虑,毕竟夏庄距离县城还是很远的,而这里呢!
“不行。”他挥手让部队停止前进,本来想仔细地考虑一番,旁边的话务员轻声说:“大佐,石井告急!”
“先救出石井部队再说?”菊地修一在旁边轻声地建议道。
武部井二点点头。看了一眼地图,这受到袭击地两个地方看上去丝毫不相干。但是他的心里隐隐地感到有些不妥,但是到底那里出了问题。他一时还想不明白。不可能一下子突然冒出这么多的抗日武装的!像这种敢于主动攻击帝国据点的事情以前根本就不曾发生过,而且也没有任何的迹象表明这一带有这么强大的武装力量存在!
难道是三百师的人?但是三百师到底为什么要打这些没有任何价值的据点呢?
走在赶往救援石井据点的路上,武部井二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
从城到石井据点,要经过沐河上游地一个支流,当地叫做野风沟的河流。河流不是太宽,春风已经解开了寒冰地桎梏,河水又活泼地欢笑起来,两岸的枯草间已经隐隐有春意盈目了。一座古老地石拱桥跨越了河的两岸。古老而坚实。桥面上雕刻的石勒花纹古拙大方,令人很是爽心悦目。
过了这个桥。便是一片乱坟岗子,和乱坟岗子对峙的是一片怪树林,里面的树木没有一棵是按照正常的姿势生长的。本来是很好的树木,因为当地人地砍伐戕害了树木的正常发展,变成了这种怪模怪样地东西。可以说是当地的百姓创造了怪树林,又开始膜拜着怪树林。因为树的怪异,而有了各种的传说,有了迷信的膜拜。
在中国一旦某物被膜拜了,往往会有些气氛烘托,这里有些古老一点的树木上,被挂满了红红的布条,在风中招摇着,仿佛真的有了神灵的双手在挥舞着,欢呼着。还有的树下还残燃着袅袅的青烟,祭拜用的祭品倒是成全了这里生长出没的各种动物们,反过来更加助长了膜拜之风。
看到那飘摇着的红布条,武部井二不由得想起了他的家乡,也有这么样的传说,也有这么一棵神奇的古树,被乡人们传说膜拜着。他自己也曾经被家人胁迫着向那棵植物下了跪,就在他出征的前夕。似乎还真的有了神灵似的,他的心里竟然有了莫名的安慰,从跪下的那一刻起,他忽然明白了人总是要有所寄托的,除了圣人或傻子。圣人是看透了天地的,当然也明白了万物的本义,他们是不用将灵魂寄托到物上的,不管什么时候。傻子就不用说了。
武部井二笑了,有人说中日同根,这风俗竟然也有这么多的想象!
负责攻击石井据点的是二营,负责拦截城鬼子的是三营。三营长曹国彬听到身后的二营打地热闹,扭头对政委李牧全说:“老李,你说鬼子什么时候才能赶到啊?别二营那里完事了,这小鬼子还来不了,这不麻烦了!”
李牧全笑了“这个石井据点可是个硬骨头,里面有两个中队的鬼子,还有一些小钢炮,很不好打呢,要是从前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没有炮啊!靠人冲锋打?还不是偷袭,你说能容易吗?”
“不容易,不过我看二营他们好像一个个地捡了宝贝似的,脸上比花还乐呵呢。”曹国彬不明所以地说。
“营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