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摇
北平府里,不到十天地时间,谣言四起。一种怪病极为流行,得了病的人,顶多挨上一天,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死掉!连日本人的军医都没有办法。有名的人,像特务队的副队长,警备队的大队长,日本宪兵队的一个小队长,也莫名其妙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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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名字死的更多了。虽然没有人亲眼看到,但是流言是不需要根据地。
还有,就是有人开始倒霉,走路被石头砸了一下,结果到家就死了。有人喝酒,醉在路边,天亮后,被人发现死了。酒精中毒,这是日本军医的结论。因为醉死的这个人,就是日军宪兵队的内村小队长,专门负责对各城门口地盘查工作。
似乎一时间,死亡之神驾临北平上空,弄得人心惶惶。马上有神秘主义出现了,有人看见一个妖光,在北平上空晃悠了很长时间。有人说西城护国寺庙里,卖的一种符箓,很灵验。有人说,北城根下一棵老榆树,有妖神住着,特别灵,吃了那里马大婶的药,能免灾。
有一种更隐秘的流言,婆,乱七八糟的,我不信。我看啊,八成是八路干的。你看,我们知道的,死的都是什么人?铁了心跟日本人干的!唉,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不许胡说。”
“知道吗,连队长都说是八路干的。看那样子,吓得不得了。这几天是不是没见他人影子?”
“哥,可得小心点,别那天让咱碰上!这世道。唉。乱啊。”
“放心吧。人家八路没功夫理咱们,咱不过是混口饭,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谁像他们,铁杆汉奸!”
“算了吧,你没盘查人啊。说不定里面就有八路的人!”
“唉吆,可不。我说胡队长不来盘问进城的人了!敢情是怕了!”
“不是死的也有日本人吗?”“死的都是出了名的坏蛋。”
“可是我们街坊老孙头,也死在那个怪病上了。是老郎中说的,不会错吧?”
“是啊,我们那片儿的郎中也这么说,只要是死了人,就说是怪病,我看啊,郎中的话也做不得准!”
“胡说。日本人的医生呢,怎么也说不出个道道来?”
谣言一直传了整整一个月,进了腊月门,渐渐地平息了,不过也有人还在暗中传说着。
胡江华终于在“病”了一个月之后,上班了。到各城门口转了转,最后来到西城门,天色已经黑下来,城门早关闭了,他慢悠悠地走到城门口的日本鬼子值班室里,笑呵呵地跟鬼子军曹说了几句,又到特务队那边,训诫了几句,然后上马走了。
9了。
西城边值班室里,除了几个站岗的,都躲在屋子里开始了赌博大战。日本人那里,一个值班的,另外的也都放松下来,自由地搞着自己的私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了。10点,查岗的过来了。很严厉地训诫了一番,早早做好准备的他们笑嘻嘻地看着走远了的胡江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大战。
直到12点,有些特务开始支持不住,要睡了。日本鬼子那里也已经睡下了。
猛然,紧靠着西城的街面上传来啪啪啪的枪声,接着就是鬼子惨叫声,有人袭击巡街的鬼子巡逻队。在而起,爆炸连续发生,警报凄厉地响起来,刚刚睡下的看守城门的特务鬼子和警备队的人慌张地爬起来,急匆匆地跑上街道,已经有宪兵队的人过来,到处盘查,但是好像已经没有人影子了。街道上十几个日军士兵,被打得头脸模糊,血肉难分。乱哄哄救火的人,渐渐将火势控制,宪兵队的人却要将所有人带走,激起一阵喧哗。后来,由各保长将各自的人接走,都是街坊邻居,看到大火,跑出来帮忙的,没有一个外来人!
毫无结果,宪兵队不得不放弃,收队了。
经过一场巨变,时间已经到了凌晨3。困倦之极的看守特务们放头就睡,连那几个日本人,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