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地召示着她似乎已经以龙家人自居。
“方姑娘客气了,恁般重礼,千寻不敢受,千寻只是尽医者本份。”面对大礼,她有些慌乱抢上前去,扶起下方季云。
“傅大夫恁谦了,这俗话说得好,受人点滴自当泉涌以报,我想这些既是二爷的心意,你就不妨收下吧!”
这话可真是说进了左右为难的龙总管的心坎儿里了,只见他忙不迭地应和道:“就是就是,这些是二爷答谢的心意,傅大夫还是收下,免得我为难。”
“可”傅千寻还在犹豫,收下这些等于收下一堆碍手碍脚的废物,她要来根本没啥用处,可她又不愿龙总管为难。
她的犹豫落在方季云的眼中,只见她态度热络的上前,不由分说地就拉起了她的手,然后说道:“别再犹豫了,走,我来替你妆扮妆扮。”
向来就不是一个懂得拒绝的人,尤其是方季云那种热络和强势,更是让傅千寻觉得不知所措了起来。
她只好愣愣地被扯进了里间,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方季云唤来了丫鬟,将桌上那些贵重之物全都捧了进来。
看着那些精致的东西被丫鬟得意扬扬的一扫而空,花青艳的眸中浮现了一层妒意,但却也只能跺着脚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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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帕交就是这样吗?
从来不曾有过的感受,傅千寻知道自己应该很感激方季云的热情对待,但是在她的热情之后,她却隐隐地觉得不安。
总觉得她的笑容背后
“你瞧,这样不是美多了!”在傅千寻的发间插上一根垂着一只轻蝶的金步摇,方季云退后一步,满意地审视着自己的杰作。
然后不等傅千寻反应过来,她又热情地拉起她的纤腕,说道:“走吧,咱们来去让送这礼物的人瞧瞧去。”
“这不好吧!”这些东西她想退还的,这样穿戴似乎不妥。
“没关系啦!”方季云压根不理会她的拒绝,一如方才一般的拉了她就走,看似彷佛千金小姐的任性,但那双纤细的手却奇异的蕴含着庞大的力量,不论傅千寻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一对柳眉愈蹙愈紧,她心中的不安也更盛,脑海中彷佛有什么念头正要浮出,可是却总又隔着一层雾,让她瞧不透。
“方小姐,我还是不去了,我等会儿还得替二爷煎药呢!”
“没关系啦!只是一会儿的工夫罢了。”
多么任性的小姐啊!看来她也是个听不进别人拒绝的人,这或许是所有权贵之人的通病吧,龙临渊不也一样吗?
面对方季云的任性,傅千寻除了摇头叹息之外,也无计可施,只得默默的摇头,任由她拉着自己。
踩着不由自主的步伐,傅千寻的脑海忍不住浮现一个更加霸气的身影。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方季云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就硬生生地朝她的背脊撞了下去。
“唔!”好痛。
傅千寻的闷哼声才刚落,眼前立刻便多出了堵像山一样的肉墙。
龙临渊抬手挑起她的下颔,原欲是要审视她是否撞疼了哪里,可谁知道双眸却在接触到她的脸庞之后,眸光霎时一亮。
不过是淡扫的红妆,那原就白皙的脸庞便更是灵动了起来。
再加上褪去了一袭白衣,换上了透着微粉的纱衣,此刻的她多了些人味,不再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虚缈感,反而更像个俏生生的可人儿。
“龙二爷,你瞧瞧傅大夫这样是不是美多了。”很为自己的巧手感到骄傲,方季云抢着说道。
“是挺美的。”龙临渊点了点头,算是赞同她的话语。
倒是成为众人注目焦点的傅千寻难得不自在的挪移着身子,想要避开那些审视的目光。
“就是啊!”方季云说着说着,一只手竟大胆的勾住了龙临渊的臂膀,然后仰首说道:“二爷,不如咱们来替傅大夫寻一个好人家,凭傅大夫的美貌与医术,一定可以得到许多青睐的。”
“这”不知怎地,望着她,耳里听着方季云的建议,龙临渊的心顿起了一阵焦躁,挑起了眉,他粗鲁地说道:“我想傅大夫应该不会想要沾染那些红尘情爱吧!”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女人家就算再能干,哪一个还不是希冀能找着一个疼宠自己的夫婿,我想傅大夫久居山林,或许没那机会,但凭着咱们两家的情面,只怕这消息一放出去,那盘龙堡的门槛儿都要被踩破了。”
真的很不习惯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尤其讨论的又是那种情情爱爱的事儿。
这一生,她早巳决定和情爱无缘,所以对这话题自然也没兴趣,于是在闷了一会儿之后,她突地打破了沉默,朗声说道:“我想请二爷将这些衣物首饰收回去!”
“为什么?不喜欢那些东西?”龙临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挑眉问道。
“那些东西本不适合千寻,何来喜爱与否。”深知他那无常的脾性,傅千寻很是婉转地说。
“这些东西穿戴在你的身上挺美的,何必推辞。”
“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她还是不愿接受,有些东西要了只是一种挂碍。
“你当然有功,你救了我两次,可能即将有第三次,难道我不该报答你吗?”
面对他态度的转变,傅千寻一时之间着实很难接受。
他不是一向很气她,恨不得能让她受千般苦、万般难吗?
怎么这会儿却又和颜悦色地说起报恩这档子事来了。
“救人本是医者的天职,我不要求回报。”她真心地说道。
她有她的固执,他也有他的执拗,在这一来一住之间,他突然语出惊人地说道:“你不接受这些报偿,难道是因为你比较希望我以身相许吗?”
此言一出,在场的两个姑娘全都瞪大了眼,尤其是傅千寻更是完全地傻住了。
他在说些什么啊?
“二爷,你在说什么啊?”她来不及反应,倒是方季云一听这话,脸色微变地跳起脚来。
“什么以身相许啊,你又不是女人,再说你们盘龙堡财大势大,要报恩也不必用这种方式吧!”
眼见自己的心上人竟对旁的女人说出这样荒谬的话,方季云不禁着急起来。
“是啊,还请二爷不要开玩笑了,这样的报恩方式千寻也担不起。”
傅千寻也跟着应和方季云的话,虽然不再怒气勃勃是很好,但她却也不认同他轻佻地拿这个话题开玩笑。
瞧瞧那方小姐的脸色难看得紧,这个男人究竟知不知道他无意之间伤了一个女人的心。
“怎见得我是开玩笑?”他突然敛起了笑容,神情严肃地看着傅千寻问道。
“呃”被他这么一问,傅千寻愣了,一种“不妙”的感觉在她的四肢百骸流窜着。“应该应该是玩笑话吧!”
“如果说,我不是开玩笑的呢?”龙临渊又再问,当场他的问题又叫她原本红润润的脸庞霎时变白,就连薄薄的胭脂也失去了效果。
有这么恐怖吗?
怎么说他龙临渊也是堂堂盘龙堡的二堡主,既有财又有势,还生得一张让狂蜂浪蝶趋之若骛的英挺脸孔。
但她那苍白的脸庞却写满了惊惧之情,他的以身相许有恁般恐怖吗?
傅千寻的表现让他当下心里头不是滋味极了,本来还浮着淡笑的脸庞又在转瞬间被愤怒所取代。
“你说话啊!”龙临渊一个踏步向前,居高临下的逼视着她,非要她给他一个“合理”的交代。“难道你嫌弃我不够资格用以身相许的方式报恩?”“我”傅千寻转头看看他,再转头望向紧咬着唇,眼泪几欲夺眶的方季云,当下心有不忍,于是婉转地说道:“非是龙二爷不好,实在是千寻向来醉心于医学,也不喜这城市里的嘈杂,一待二爷的身子好转,我就要回山上去了。”
“那若是我愿同你回山上呢?”龙临渊不死心地逼问。
顿时排山倒海的压力朝着傅千寻袭来,既是隐居山林,就已经决定绝情断爱过一生了。
所以当龙临渊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时,她的眸中只有不解,并没有丝毫的受宠若惊,再加上方季云的泫然欲泣,更让她只想逃开。
“二爷还是别同我开玩笑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开你身上的蛊毒,其余的千寻都不愿放在心上。”
她话一说完,微微点头后,便匆匆离去。
望着她那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身影,龙临渊的剑眉高高地挑起。
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男人的心理吗?凡是愈得不到的,就愈想得到。
傅千寻这个女人的确勾引出他这种掠夺的渴望。
以身相许不行吗?
那就来个恩将情报吧!呵呵!
“二爷,你刚刚那番话是开玩笑的吧?”方季云双眸闪现着渴望,小心翼翼地问。
她期待他的答案是点头,要知道虽然她总是顾及着自己的矜持,可是她必须承认她喜欢他,喜欢得很久了,久到她甚至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样子的事情发生,她努力了那么久,也渴望了那么久,她一辈子的幸福绝对不能毁在一个村姑的手中。
“虽然我从不自认是君子,但是一诺千金的道理我也懂得,傅大夫不爱金银珠宝,也不爱豪华美宅,那么除了庇护她一生之外,我还能报偿她什么呢?”
一开始其实只是一抹小小的念头,可是每当她给他一次惊奇,那小小的念头就不断的扩大、扩大
总是不明白自己为啥那么容易被她牵引情绪,直到方才乍见她,他才终于知道,原来自己只怕是已经陷入他向来最嗤之以鼻的情爱之中而不自知。
可奇异的是,就算他知道自己也像个傻子一般的渴求爱情,但他却没有半点的惊慌失措,反而心中漾着一抹深深的期待。
如果是她如果是她的话,或许会很不一样吧!
看着龙临渊兀自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方季云望着傅千寻离去方向的眸中霎时染上了一抹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