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张启冷哼一声,低喝道:“给朕看着点,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半步,否则杀无赦!”
沈泉被这冷喝吓得,浑身一抖,连连叩头道:“奴婢明白!奴婢明白!”
说毕,连滚带爬地领着两名小内侍,站在永巷尽头,小心地张望着。
张启闷哼一声,这才望着赵嫣那玲珑的娇躯,控制住自己早已汹涌的心潮,只是淡淡地道:“起来吧!”
张启那异乎寻常的冷淡,将赵嫣刚刚看到的一线希望惊得烟消云散,一颗心直往下沉去,不觉凄然望去,只见那依旧曾经白皙的肤色因亲征而变得黝黑健康起来,熟悉的面庞显得更加刚毅饱满,曾经深沉的目光愈加地深不可测,宛如一潭寒泉,令人隐隐地感到一丝凉意。
赵嫣心中悲愤,却还是微微躬身道:“赵嫣见过陛下。”
张启这时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看着自己最疼爱的人,却只能极力掩饰自己的心情,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半晌,干咳一声道:“朕听说柔儿的猪血羹是你亲手所制?”
赵嫣玉容苍白地颔首道:“的确是臣妾尊皇后之命亲手烹制。”
说到这里,绝美的玉容一片凄楚,秀眸中泪光闪闪,朱唇更是微微颤抖,好半晌才哽咽道:“陛下,难道当真怀疑赵嫣?”
张启不忍再看那自己魂牵梦绕的玉容,深吸了一口凉气,点头道:“朕并不轻易怀疑任何人,但是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朕只是想弄清楚,这里面究竟真正的凶手是谁!不管是谁,胆敢伤害朕的亲人,朕必定要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赵嫣娇躯微微一颤,低低地道:“那碗猪血羹,臣妾烹制时绝对没有放入任何不需要东西,况且御膳厨内绝不可能混入这种可怕的东西,内廷所用兔肉,俱是斩掉头颅之后的新鲜野兔,即便是非用不可,兔头亦要清点清楚记档在案,然后在掌令的目睹之下全部销毁。而且,臣妾只是将猪血羹烹制好,就交给当时负责传膳的内侍,昭明宫掌令亲自带走,究竟其中还有多少变故臣妾并不知道。”
张启闻言,思忖良久,才向侍立在身后屏息静气的韩焕,吩咐道:“将嫣儿的话全部记下,不得漏掉一个字!”
说毕,这才举目望着赵嫣,沉声道:“嫣儿,你安心在此等候,朕一定找出幕后凶手,为朕的皇子偿命!”
话音未落,便转身一边向来路走去,一边低叹道:“朕过些日子再来!”
望着张启匆匆消失在深深的永巷尽头,赵嫣那失神的秀眸中这才涌出两行清泪,娇躯更是软软地向后倒去。
贴身宫女绿菲吓得脸色一变,挣扎着爬到赵嫣身前,焦急地道:“娘娘,你没事吧?不要吓奴婢啊!”看到赵嫣死死地盯着永巷尽头,绿菲这才微微放下了悬着的心,用力将赵嫣扶到榻上,这才心疼地叹了口气道:“娘娘,好不容易皇上来看您,您怎么不提回宫的事?这里实在太委屈娘娘了。”
赵嫣在简陋的木榻上缓缓躺下,这才苦笑道:“傻丫头,陛下若当真想让我回宫,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哪里用得着这样亲自来看我们?”
绿菲闻言脸色一变,颤声道:“陛下不会是真的相信相信,柔美人小产是我们做的?”
赵嫣凄然一笑,低低地叹道:“陛下说不定已经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只是暂时还不愿相信罢了。绿菲,你不要乱说,这里比不得我们宫里,我们先熬过这几天再说吧。”
上午,灿烂的阳光将永巷原本沉郁的气氛照得也似乎明快起来,张启一边走一边向韩焕吩咐道:“韩焕,你亲自去将昭明宫掌令,和嫣儿的刚刚记录下的那番话全部交给太尉冯劫,另外你先仔细审问明白,并把口供记录画押之后交给朕过目。”
说到这里,正在巷口私下张望的沈泉,匆匆跑到张启身前,谀笑道:“陛下起驾,怎地不见车驾?”
张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今日朕来过永巷的事不得透露半句,若敢违旨,杀不赦!另外,给朕小心照看慧妃,不过不要让她觉察,你可明白?”
沈泉心想,还好,老子刚刚说话还算小心,没露了马脚,不然可就当真撞在刀尖上了。哎!这时闻言急忙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小心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陛下放心,奴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抗旨。”
张启冷哼一声,一边转身向外走去,一边扬声道:“韩焕,陪朕去昭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