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一放下来,才想起自己还不知改如何向刘邦交待今日之事,若是引起刘邦的怀疑,莫非还能当真投向秦二世,做个安安稳稳的朝廷官员?
转念想到鲁元已经身怀皇子,若是能顺利生下,更是极有可能被立为太子,若是果真这样,刘邦究竟还愿不愿意起兵反秦呢?说不定将来也可能将自己和赵王这样的人献给秦王,图个安享富贵。至于刘邦一再强调的宁做鸡头不当凤尾的想法,细想起来当真不是那么牢靠。
刘邦这种混迹于市井的无赖,所作所为不过都是荣华富贵罢了,若是放着眼前的富贵不要,而去冒着失败战死的风险的确有些不和情理,万一当真出卖自己,岂非
胡思乱想之际,只听蒙恬干咳一声道:“长史大人,可还有事?”
陈平这才发觉厅中早已空荡荡地不见一人,只余下蒙恬神色凝重地望着自己,不觉干笑道:“在下实在没有想到陛下如此看重陈平,一时受宠若惊,令将军见笑了!”
蒙恬大有深意地抱拳道:“陛下虽然深不可测,却极是善待身边的臣子,希望大人也能与蒙恬一样同殿为臣,共同辅佐不世明君,也好将来名留青史!”
说毕,闷哼一声,转身大步而去,也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陈平。
看到大厅中是剩下自己一人,陈平苦笑一声向外踱去,刚走到门口便见新任的上郡郡守李青上前喜气洋洋地拱手道:“恭喜大人!大人位列九卿,实在应当好好庆祝!”
说毕,拉起陈平便往外走去,这时暮色将临,正是晚膳时间,郡守府不远处便是城中闹市所在。一座两层的酒楼,虽然比起咸阳略微寒酸,但是在这边关塞外却颇显繁华,在暮色中正不时地飘出几声兴奋的划拳声,为夜色中的城市平添些许少有的热闹。酒楼虽然热闹,却看不到一名将领打扮的军人,士兵更是全无一点踪迹,秦军对士兵和将领的要求一向严苛,这种大战之前,更是严禁军人饮酒,只有在大捷之后,才有机会在犒赏三军时略微饮酒。
陈平还没有回过神来,已经被李青打着在一间雅室内坐下,看到几上那丰盛的菜肴,陈平这才讶然道:“郡守大人如此盛情,在下实在不敢当!”
李青端起几上的朱漆小盏,将盏内的美酒一饮而尽,这才捻须笑道:“陈大人,这次陛下亲征,恐怕又要杀敌无数,陈大人难道没准备向陛下请求随驾?如此一来,便可立下战功,封妻萌子,光宗耀祖,大人的前途未可限量啊!来!先把本官手中的美酒干了!”
陈平看着李青端至唇边的酒盏,浓烈的酒香强烈地刺激着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心中的欲望,向李青拱手道:“大人何苦如此玩笑,陈平不过草莽之人,何需大人如此客气!”
李青大口地吃着酒菜,连连点头道:“陈大人如今已是位列九卿,又得陛下如此看重,为何却如此闷闷不乐?”
陈平这时心烦意乱,正想着怎么回去向刘邦交待,这时闻言不禁端起身前的酒盏一饮而尽,只觉一股热气直冲脑中,情不自禁地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陈平此时受封,只怕回去就”
说到这里,猛地一惊,登时清醒过来,急忙闭口不言,只是满脸苦笑地望着几上丰盛的菜肴连连摇头。李青见状不再逼问,只是埋头大吃起来。
片刻,将一斛美酒悉数饮尽,这才诧异地望着陈平道:“唉,看你如此闷闷不乐,实在令人意外,本官原本还想结交于君,以备日后,如今看来”
说毕,指着几上的酒菜道:“既然如此不快,那些琐事不想也罢,还是先将眼前的酒菜吃掉,莫要辜负这精美的酒菜!”
郡守府内,张启坐在御榻上,出神地凝视着摇曳的烛火,向静静地侍立在一边的韩焕问道:“陈平果然在和李青一同饮酒?”
韩焕小心地躬身道:“李大人遵照陛下的吩咐,邀请陈平前往,所饮之酒乃是少有的烈酒,只须三数碗便可烂醉如泥,套取刘邦的消息应该不难。”
张启点头道:“套取消息并不重要,朕的目的只是将陈平滞留在这里三五日即可,套取消息万一被陈平察觉反而误事!”
韩焕脸色微变,急忙恭声道:“奴婢明白,立刻派人告之李大人。”
张启低叹一声,暗自苦笑。若是刘邦不肯归顺,这仗打起来一旦拖到秋后,就要改变北征匈奴的计划了,而且两军交战之际也不能不妨匈奴不会再次乘虚南侵,那时候背负受敌,情况绝非那般容易,不过与刘邦的在这场战争早已是在自己的计划之中的,毕竟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汉高祖正是自己的头号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