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不好意思。”
她坐了起来,一只手伸向我,我把自己的手给了她,她把我拉到了床上。我们两个并排仰躺在那里,我们手纠缠在一起,我听到她匀称的呼吸声,恍若平静湖面上微波在荡漾。过了一会儿,她轻声说话,我也开始说话。我心里再次涌上奇怪的感觉,我知道自己和一个熟悉的女人躺在一起,可是她说话的陌生声音让我觉得是和一位素不相识的女人躺在一起。我把这样的感觉告诉她,她说她也有这样的奇怪感觉,她正和一个陌生男人躺在一起。
“这样吧,”她的身体转了过来“让我们互相看着。”
我的身体也转过去看着她,她问我:“现在好些了吗?”
“现在好些了。”我说。
她湿漉漉的手抚摸起了我受伤的脸,她说:“我们分手那天,你把我送上出租车的时候,我抱住你说了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说“你说你仍然爱我。”
“是这句话。”她点点头“你也说了一句话。”
“我说我永远爱你。”
她和睡袍一起爬到了我的身上,我有些不知所措,双手举了起来,不敢去抱她。她的嘴巴对准我的耳朵湿漉漉地说:
“我的性病治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抱住我。”
我的双手抱住了她。
“抚摸我。”
我的双手抚摸起了她的背部、腰部和大腿,我抚摸了她的全身。她的身体湿漉漉的,我的手似乎是在水中抚摸她的身体。
我说:“你比过去胖了。”
她轻轻笑了:“是腰胖了。”
我的手流连忘返地抚摸她,然后是我的身体抚摸起了她的身体,她的身体也抚摸起了我的身体,我们的身体仿佛出现了连接的纽带我在床上坐了起来,看到她站在床边,正在用手整理自己的头发。
她对我说:“你醒来了。”
“我没有睡着。”
“我听到你打呼噜了。”
“我确实没有睡着。”
“好吧,”她说“你没有睡着。”
她系上了睡袍的腰带,对我说:“我要走了,几个朋友为我筹备了盛大的葬礼,我要马上赶回去。”
我点点头,她走到门口,打开屋门时回头看着我,惆怅地说:“杨飞,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