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回来了?”
几人相顾一望,脸冻通红的李连柱说:“不是说底盘出事,咱这边没事了吗?”
“谁告诉你的?”李都平站起。
李连柱道:“南村都知道了,北村人都回来了!”
“都回来了?”李都平大惊。
李连柱愣愣:“那倒没有,就不几个。”
李都平紧皱着眉,眼中惊疑不定。曲满堂呵呵道:“可能是正德从派出所那边得到消息,你别太着急,现在都快半夜了,大伙都睡了,估计就是几个住不下的。”
老书记说的有理,可韩正德实在不该把消息散布出去。李都平皱眉道:“曲叔,您应该明白,越这时候越松懈不得,村长他知道也就知道了,怎么能告诉大伙呢?”
“他也是怕大伙太紧张吧。”曲满堂打个马虎,又安慰说“你别急,咱们还按原计划。把你手提电话给我,我跟他交待一声。”
这就是村里人的见识,李都平叹着气把手机递过,又对李连柱道:“连柱,你们还得辛苦辛苦,等明天早上,我请你们到镇里吃饭。”
“嗯那,我听你的。”李连柱说完准备招呼要人。
“等等!”
李连柱转回。李都平凑近道:“你们把那几个回来的聚到一起,再有回来的也都聚一起,不能让他们各回各家。另外,看到邵芳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
“嗯那。”李连柱应一声,几人相对诡笑。
“那还不出去站岗!”李凤火正为韩正德擅自破坏计划愤愤不平,一嗓子给喝了出去。
电话打完了,计划也照旧,李都平沉着大黑脸,心里愈加不安。邵芳老爹节外生枝;现在暴狱又阴差阳错跑到底盘厂,所谓负负得正,这些看似远离危险的迹象,很可能预示灾难正悄然来临。
夜愈来愈深,村里一片寂静,风不安分地吹。屋里,小伙子们精神不再,也没人打扑克了,横七竖八地在炕上躺倒;曲满堂也晃着身子,眼皮和眼皮打架;只有李凤火依旧昂扬,瞪着眼睛陪在李都平身边。
时间无声无息流逝,转眼已近凌晨一点。李都平越想越怕,越想越恐惧,狗娃被杀,邵芳被轮奸的场面一个劲在他脑中转悠。他坐不住了,必须回趟南村,必须亲眼看到邵芳安然无恙不可。
“轰隆!”李都平还没动,轻工厂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这声音太大了,脚底的地,头顶的房盖,几乎都在颤动,桌上的茶水瞬间溢出,全村的家畜都在乱叫。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爆炸惊醒所有人,小伙子们惊叫坐起,七手八脚拿枪戴帽。李凤火霍地起身,曲满堂睁大眼睛,都惊恐不定地去看李都平。
李都平想都没想,已经抖着大衣冲出门。
南北村同时乱套,吵杂声和鸡鸣狗叫响成一片。轻工厂更不用提,西南角锅炉房大火熊熊,蒸汽、浓烟,烈焰冲天,沸水乱喷,暖气管道一段接着一段,仍在持续爆炸。电线显然已被爆断,没有电网、没有警报、没有探照灯,只有叫喊声和鸣枪声在爆炸中混成一团。很明显,是犯人把暖气锅炉引爆了!
李都平给刘根生的告诫不可谓不周全,可怎能料到如此疯狂的一手!李凤火等一众人都已出来,围在他身边瞠目结舌。
“该死的!”李都平不顾众人呼喝,跳上车就冲向南村。他什么都可以不理,但必须先确认邵芳母子的安全,否则无论如何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