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你自信心有什么关系?”古倩敏越来越糊涂。
“我不是说这个,是说变化。”李都平笑笑说“天使都向我投怀送抱。主动把第一次给我,我怎么可能再自卑?”
古倩敏不解道:“人家以前也是第一次啊?”
“那不一样。”李都平郑重地说“你别忘了,以前邵芳死了。你知道她对我多重要,如果这件事真发生,对我的打击和伤害将不可弥补。但现在不同,我不仅从你第一次得到强大自信,还因为你改变了邵芳命运。所以我说,我们都变了,那记忆不一样了。”
古倩敏眼光立时热切。呼吸起伏,心内强烈激越起来。她重来十年,就为求变,现在终于等到。这是她凭自身意志,坚持十年地结果,焉能不激动?
两人在桥中央,车子不时从身边掠过。远处湖面,数名冰客负手竞驰,激起雪沙片片,身形过处,冰面刻下道道痕迹。
李都平扶着她共对桥栏,然后说:“敏敏,我以前管公司,肯定焦头烂额,很辛苦吧?”
古倩敏柳眉一蹙,摇头道:“我不明白你意思。公司发展很快。我觉得你很得心应手。”
李都平道:“发展是大势。我意思是说,我是不是管公司的同时,还要左右逢源,想方设法去讨好你二叔和那帮老家伙?”
“好像是吧。你到底想说什么?”古倩敏有点明白了。
李都平望着她眼睛道:“我这次不想那么做了,我想把所有不听话的人全都清出去。”
古倩敏眼中掠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很痛快地道:“没关系,我不是说过,我以后不管了,你自己拿主意就成。”
李都平道:“你不管不行,我需要你支持。别人不说。首先你二叔就会反对。我不想去他家吃饭,就是不想吃完饭再跟他闹僵。还有罗大卫,姗姗应该不会猜错。他怎么说是外人,你二叔凭什么为一个外人跟我较劲?我不知你二叔怎么跟你说,但我敢肯定。他心里对我意见大去了!如果你不完全占在我这边。我第一步就迈不开。”
古倩敏惶惑了,不安地问:“你要做什么?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反对?”
李都平沉声道:“我要把公司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整个清理一遍。单是裁员就要裁三、四百。你公司里地人全是亲戚,那些老家伙跟你二叔称兄道弟几十年,肯定会全伙反对我,如果你不全力支持我,我什么也做不了。”
古倩敏惊道:“干嘛裁那么多?”
李都平严肃地道:“敏敏,我提醒你,公司是你的,也可以说是我的。不管你二叔跟你多亲,怎么辛苦把你养大,在我眼里,他就是个普通亲戚,跟你所有亲戚没任何区别。你苦苦支撑这么多年,我又要费心巴力地经营,凭什么养一堆白痴饭桶?何况我们将来还会有孩子,我们的一切都要留给孩子,凭什么便宜他们?”
古倩敏不说话了,眼中仍有不忍。
李都平觉得自己有些激动,缓缓目光拥女孩进怀。古倩敏趴到他怀里,爱人宽广的怀抱让她安详许多,她望着远处飞雪地冰面、自由的滑行者。
雪仍在下,飘落两人肩头、衣上,转眼融化不见。
李都平拥着她韵致地身躯,抚着她长发说:“敏敏,我这样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你那未来记忆。”
古倩敏一惊,怔怔直起身,眼中犹有余悸。
李都平在她唇边轻轻一吻,安慰道:“别怕,事实证明,只要我们坚持,什么都会改变。我改组公司,是想尽量把不安定的因素清理出去,而不是处处背动。当然,你要是做不到,我们也可以把公司卖了,然后一走了之。”
古倩敏眼中一亮,当即道:“对呀,那我们就卖了吧?”
李都平苦笑,耐心道:“卖当然也行。可可卖了以后,我们就要完全面对未知状况。现在有你在,起码可以随时提示我,而且邵芳的事已经证明,只要我们积极主动,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根本不值一提。”
李都平说的轻巧,其实不无恐惧。暴狱事件阴差阳错,颠前倒后,邵芳还是遇到危险,他隐隐觉得,迎头痛击彻底改变,要比逃之夭夭,一辈子生活在恐惧中好得多。
古倩敏没说话,呼吸微微紧促,但逐渐坚挺的眼神显示内心决然。李都平温和道:“别紧张,是乾坤大挪移,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全由你决定。”
古倩敏没答,反问道:“老公,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
古倩敏盯住他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说我这辈子就是为你而生,你还记得吗?”
“记得,是我应聘那天你说地。”李都平点头,心内在激冲。
古倩敏道:“那我告诉你,我无论对别人怎样不忍心,那都是情绪,不是感情。我这辈子只在乎你一个人,其他的人,包括我二叔,他们在我眼里就像空气一样,完全虚无缥缈,最多是我重玩爱情游戏地棋子,用过了,就可以扔掉。”
李都平惊悸了,因为又看到古倩敏倾国倾城的邪恶美。她说得太平静,平静得似无声无息的雪花,杀意泛滥的眼神也在寒风中跳舞。
原来女人也可以变成魔鬼,怨念的力量与性别无关。
李都平点头说:“那好,我们留下,乾坤大挪移。”
“要我怎么做?”古倩敏仍在平静中。
李都平微笑:“你什么也不用做,站在我身后就行。我保证一句话就把他们全部震住,阳奉阴违、背后捣鬼,所有下三滥伎俩都不会起丝毫作用。”
“那好,我等着看他们表情。”古倩敏轻巧地挎住他手臂,眼中是饶有兴趣地目光。
这刻李都平信了,古倩敏确实在玩游戏,只要牵住他手,任何重量都不比雪花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