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轻轻的睁开眼睛,脑中一片模糊,摇了摇头,终于记起与同事一起喝酒,刚出酒店就遇到车祸之事,原来我还没死,杨天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喜悦,我就知道老天爷不会如此收我,刚刚才发了一笔财,又有了女友,就这么死了,那老天爷也太过缺德了。
他转头向外面看去,一个女子正趴在他的身边睡得香甜,杨天不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罗倩这个女孩真是不错,一直守候在他身边。
只是当他的眼睛抬头往上时,顿时眼睛越睁越大,这张床居然是红木做成,床项上面刻满了各种飞禽走兽,他连忙向外面看去,床正对面是一片木阁做成的窗户,窗户上用厚厚的纸封着,此时窗户紧闭,窗户的墙边挂着一张长弓,长弓的旁边还有一把带鞘的长剑,剑的另一边,还有几张动物的皮毛,从花纹上看,分明是老虎皮和熊皮。
杨天呻吟了一声,我这是哪里,莫非住到了一个偷猎分子家里,这个偷猎分子还喜欢复古。他连忙向床边躺着的女子看去,心中已经怀疑这个女子也不是罗倩了,果然,一看到这名女子的发式和身上的穿着就知道不对,这名女子虽然伏在床上,但她头上高高盘起来的头发还是看得清楚,身上穿着一件丝衣,绝不是后世的式样。
杨天大吃一惊,连忙伸手推了一下那女子:“醒醒,醒醒,这是哪里?”
那名女子睡的不深,杨天一推就被惊醒,见到杨天醒来,大喜:“谢天谢地,睍(xian)地伐,你总算醒了。”
杨天突然尖声叫起来,他已看清自己的手,细皮嫩肉,这哪象一个成人的手,分明是一个小孩的手。
杨天一叫,倒把那女子吓了一跳,她连忙向杨天抱来,嘴里轻轻道:“睍地伐,别怕,娘就在你身边。”
杨天躲开了她的拥抱,在床上缩成一团,他已看轻了这个女子的面容,这是一名美貌的少妇,看年龄至多二十四五岁,她刚才说的是北方话,杨天勉强听得懂,却更加糊涂,睍地伐是谁?名字怎如此怪,这女子是睍地伐的娘?
独孤氏见儿子不让自己抱,还以为是平时照顾不周,让儿子对自己生远,心中涌起歉意:“来,睍地伐,乖,让娘仔细看看,你醒来就好,你昏睡了十多天,差点吓死娘了。”
床上的空间窄小,杨天还是没有躲过独孤氏的拥抱,独孤氏眼中布满了血丝,连续十多天没有好好睡觉,如今儿子醒来,心中的喜悦顿时盖过一切,抱着杨天,轻轻的哼起歌来。
独孤氏的歌声将房中的另外两名丫头吵醒,这两人是独孤氏的贴身女婢,独孤氏这十多天一直呆在儿子的房中,不肯让别人代劳守候,这两名婢女也只有跟着独孤氏在大公子房中。
两名婢女揉了揉眼看到夫人抱着大公子一边哼歌,一边流泪,而大公子两只眼睛正在转动,露出迷茫之色。
两名婢女惊起起来:“大公子醒了,大公子醒了。”
不一会儿,大公子醒来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国公府,国公府欢腾起来,这些天来,大公子一直昏迷不醒,国公爷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国公府的仆役整天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触怒到国公爷的头上,被打个半死。
如今总算好了,大公子醒来,国公府马上就会恢复正常,若不是数年前武帝下令灭佛除道,让和尚道士都回到家中,国公府的仆役肯定都会到庙中或道观中烧香拜佛,不过,还是有许多人直接在府中双手合什,默默念道:“感谢各路神仙菩萨保佑,大公子吉人天向,平安无事。”
杨天被独孤氏拥在杯中,说不出的别扭,他的年龄说不定被眼前的少妇还要大些,却被她当成了儿子,只是看着自己的小胳膊,杨天涌起一股荒谬的念头,我这是作梦,还是真得回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杨天醒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被告之了许胤宗,许胤宗心中大喜,连忙提着葯箱来到杨勇的房中,见独孤氏还抱着自己的儿子,连忙道:“夫人,可否让老朽检查一下?”
独孤氏这才把儿子松开,让杨天重新躺下,见儿子眼睛睁的圆圆的带着惊恐之色,连忙安慰,柔声道:“睍地伐,别怕,这位神医医术高明,让他再帮你看看。”
许胤宗拿起杨天的一只手正要把脉,杨天连忙缩了回去,他心中终于确定眼前这个少妇口中一直叫的睍地伐就是指自己,难道自己真会是眼前少妇的儿子。他扬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数下,自己的脸上细皮嫩肉,又瞪了瞪腿,感受着自己大腿的长短,终于确定自己真得变成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
杨天到底做过数年的保险推销员,神经已练得坚韧无比,确定下来便打量起四周来,看来这个家还是很富有,身上盖的丝服,桌上精美的瓷器,全套的红木家具,无论是哪个朝代都是豪富之家才用的起。
杨天的动作让独孤氏看得莫名其妙:“睍地伐,你怎么啦,身上哪儿不舒服?”
杨天虽然听得懂,只是不知如何开口,又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府中,如果让眼前的美貌少妇听出自己不是她的儿子,不知这个少妇会如何处理,杨天可是瞥见了这少妇身上还挂着一把匕首,万一承受失子之痛的少妇一刀捅了过来,那岂不冤枉,他只得吱吱唔唔的摇了摇头。
独孤氏大吃一惊,连忙转向许胤宗:“许神医,你快给吾儿诊治。”
许胤宗重新拿起了杨天的手臂,这次杨天没有躲避,瞧着这个有点仙风道骨的人用手指搭在脉门上,心想这莫非就是把脉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