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可汗见事分明,几乎忘了:待族人稍稍休整几日,便与贺兰可汗
去平了土壕,南下寻金狗晦气!若是任那金狗嚣张,钱回来,岂不可惜!”
古儿汗见状,心知眼下二位可汗对金人痛恨难消,遂道:“不消几日,我族中还有二千好汉子此番未去征讨塔塔尔人,眼下正好用得上,大汗要用时,明日也无妨地。”但兵马固然有之,二位可汗也的确疲惫,大军发动时,已经时返回草原十余日之后,大军元气尽复,报仇的热望烧红了克烈部草原上众汉子的双眼,遂集大军四千,大举南下,兵锋直指汪古部土壕以南的草原!
其时萧裕正代理完颜亮之事,完颜亮也随大军北上支援塔塔尔人返回上京,还来不及回大同府一带防守,而且大金兵马也疲累不堪,料来蒙古诸部不会这么快就再次来犯,岂知不亦鲁黑汗输红了眼,誓要找回场子,竟然只休整了十余日,便再次组织大军南下。
沿边土壕上,自工事建成以后,已经数月没有克烈部战士前来搅扰,金军大队早已经北上,壕上防御的军士们习惯了一片祥和,哪里还会警觉?这日里春尽夏初,艳阳高照,正是红日高起好睡眠的时候,土堡中地金军一个个东倒西歪,睏得不成样子,偶尔有雀鸟飞来,歇足在这堡墙上大声鸣叫,也不能搅扰了金军士卒们好睡。
忽然间,群鸟飞散,地面浮土滚动,草原乱颤,有惊觉的金军半醒间吱唔道:“龙虎上将军讨贼,这么快就回来了么?”遂倚墙南望,却一无所见,待往北看时,却魂飞天外:“快!快!快起来!烧狼烟!吹角!蒙古蛮子来了!——”
刹时间,相邻的土堡中也有金军惊觉,狼烟一日数百里飞快传出去,但远水哪里救得了近火?
“射!给我射住堡中地金狗!”不亦鲁黑汗咬牙切齿:“不许放一个出来!”
众骑军箭如雨下,将那土堡每一寸地方都照顾到了,在堡中尚且不得安生,不时传出惨叫,哪个又敢出头来寻死?蒙古汉子们得便,就分出数百人,持兵器来挖土填壕,哪里还消片刻,已经在这深、宽各逾丈地土壕中填出了数丈宽的一条通道来,不亦鲁黑汗大笑声中,率众过壕,先将附近几个土壕中的金军杀得干净,才率军南下。
此时完颜亮还在上京城中高卧,十余日后才得到消息。
“龙虎上将军,闻大同府与东胜州烽火急报,蒙古军数千已经越过土壕南下,只怕不利于大金诸州府,上将军不可在此久留,须着即返回中京,或者径往大同,率军阻截,不可任那蒙古诸部嚣张!”兀术得报时,立即召来完颜亮。
完颜这恨得牙痒,大叫道:“丞相放心,末将这就往大同府去会那克烈部地贼子,其余诸部料来还不敢与我大军起衅,只有那克烈部不可小觑,此番定要他来得去不得!”
但这话听在兀术耳中,总是不能放心:河北地面上,金军尽皆北上,哪里还有大军可以支援完颜亮?便是其率亲随返大同府,只怕也没有足够的兵力能够尽歼蒙古骑军!当下细细思之,待完颜亮出了上京,兀术已经下札子,着撒离喝将麾下可用之兵尽数拔与完颜亮应用,并着人往大夏,催李仁孝派遣得力兵马来援,定要保得河北平安,否同若是惊动了宋国,此时发兵来攻,哪里还保得住河北?
上京城中尽是疲兵,非数月不能元气尽复,何况便是兴兵南下,也不及夏国与河东地面上发兵快捷,是以动起了夏国的脑筋。
夏国大内皇宫中,李仁孝得札子,大是惊怒:“兀术好生无礼,一国丞相,也敢如此对我大夏国主?朕偏不肯发兵助他,看看大金又将如何!”
任得敬恰在朝中,闻说此事,急忙赶往宫中劝慰:“陛下,那大金国虽败于蒙古,仍远胜我大夏国兵马,若是蒙古人退后,来寻我大夏国晦气,确是难当,不如略出些兵马虚应其事便罢,何必与他闹腾?”
李仁孝无奈,却晓得此话是金玉之言,只得听从了。
不过十来日之后,却又得撒离喝来书,令大夏国支付粮草,这番连任得敬也上了火:“若大帅有这番吩咐,却不晓得上京城中,丞相晓得否?若请得明札来,下国无有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