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扯着王传学出去了。
门合上,房里安静下来。
想来就来,说走就走,还真是给人面子。
言萧从包里找出那封介绍信,展开一个字一个字看了一遍,抬头就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以前她以为能做考古队领队的都是那些考古经验丰富的老学究,而那个男人,乍一看真的一点都联系不到这个职业。
她把介绍信揪成一团,手上一动,肩膀居然有点疼,伸手拉下上衣领口,往肩头看,果然那里又紫了一块。
这男人,下手真他妈没数!
言萧伸手在肩上狠狠揉了两下,把那个名字又在心里念了一遍。
关跃。
客栈外面,王传学一出门就开始抱怨:“我冤不冤啊,伤这么重,还得赔笑脸,那位真的是做鉴定的?居然还能找地头蛇来打我们,真有她的!”
石中舟脸皱着:“算了吧,我们那天弄得就跟抢劫一样,人家心里不痛快也不奇怪。再说那几个混混也被咱们揍得不轻啊。”
“你才抢劫呢,我长得就像好人。”
石中舟翻了个白眼,抬头看前面,关跃安静地走着路,一句话也没说。他追上去两步:“关队,白天你让我们下车后,真跟她飙了一路的车啊?”
“嗯。”关跃一只手插进长裤口袋,走了几步说:“她车开得不错。”
石中舟心说居然还夸人家了,刚才明明在房里一副严肃的嘴脸。
他们住的地方其实离一棵树客栈不远,步行也就二十分钟,一间青年旅社。
也多亏了那几个混混过来找事,被揍了一顿就把言萧的住址给卖了,不然还真不知情,下次遇到说不定那女人又一阵风似的开着车飚的无影无踪。
进旅社的时候王传学凑过来问关跃:“关队,飙了一路车就没发生点故事?说来听听。”
关跃眉头一压:“没有。”
那女人朝他竖了个中指,这算什么故事?
他说没有就是没有,王传学不敢多问,捂着脸进了房间。
三人间的房间陈设简单,关跃从行李包里找了罐跌打油扔给王传学,拿出手机给裴明生发了条信息,只说已经跟言萧接头,一切顺利,多余的话没说。
裴明生很快回复:“交给你了,她最近心情不好,麻烦多关照她。”
关跃收起手机,心想心情不好算是看出来了,浑身都是刺。关照还是算了,那样的女人哪里用得着他关照。
石中舟搭着毛巾从洗手间里出来:“关队,我们今天转了一天也没找到那臭小子,就这么离开西安妥当吗?”
他口中的臭小子就是那天在酒吧里的金链男,前段时间考古队里遭了贼,一组玉璜还没来得及出土就被盗了两节,下手的人是个叫朱矛的盗墓贼,金链男是帮他销赃的一把好手。
他们从酒吧里追回了金链男手里的那节玉璜,还有一节估计还在朱矛手里,就故意把他放了,准备把朱矛钓出来,可是今天找遍了金链男可能出现的每一个地方都没再见到他。
关跃说:“没什么不稳妥的,他肯定离开西安了。”
王传学已经躺在床上,忽然笑起来:“哎你们说,明天咱们见了言姐一说要去追玉璜,她会不会又要说咱们是飞虎队的啊。”
关跃看他一眼:“你管她怎么说。”
“哎,关队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不觉得。”
“……”
第二天早上六点不到,三个男人就起床了。
越野车开到一棵树客栈门口时没到七点,时间正好。
等待的时候石中舟买了早饭过来,一共四份,特地也给言萧准备了一份。
王传学接早饭的时候骂他:“你小子可真会讨好人啊。”
“我也是为了队里的工作着想,玉璜的鉴定还指望她呢,一见面就落了个不好的印象,还不得弥补一下啊。”
有道理,王传学没话说了。
早饭很快就凉了,客栈的门没有开过。
车外面,太阳从清晨的水红渐渐的变成炽热的金黄,卖早饭的小贩从开张到收摊走人,车里的广播已经整点报时过三回,再拖下去就要到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