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队还怕警察?”
“什么?”关跃皱眉看她。
“我问你考古队是不是怕警察,不怕有什么担心的,让他们来问。”
关跃一言不发地走到门口,烟又掏了出来,捻了一根点了,往门上一靠,才说:“嗯,让他们来问,你刚上了一次热搜,又可以再靠打人上一次新闻了。”
言萧立即掀眼,冷冷地看过去。
门外面风沙呼啸,从门缝里钻进来,把他的衬衣吹得鼓起来,逆着光,他的脸整个都是阴沉的,短发下面一双眼睛看着她,黑漆漆的眼珠,目光似乎比她的还要锐利。
言萧忽然又察觉出他身上的匪气来了。
两个人就这样互不相让地对视了很久,到后来言萧甚至都忽视了自己到底在看什么,关跃动了一下,身体背了过去,沉默地抽烟。
言萧手在膝头一撑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关领队,你的口才不错啊,到头来还是我不占理了?”
关跃没答话,夹着烟的手刚要送到嘴边,被她抓住,那根烟被她拿了过去。
言萧手指捏着烟,眼睛盯着他:“嗯?要我谢你吗?”
她占理,只是得理不饶人。关跃站直,脚下走了两步,沉着脸说:“我没理,行了吗?”
言萧嘴角扯了一下,冷淡的笑,手里的烟送到了自己嘴里,双唇一抿,眉头紧皱。
和她惯常抽的女士烟不同,男人的烟太浓烈,呛口。
关跃垂眼,看到被她双唇触碰过的烟嘴,拧着眉走开两步,眼一偏又看到她的脸。
言萧像是故意的,叼着他的烟,眼睛还勾在他身上,烟雾从唇间吐出来,辛辣入肺腑,喧嚣在脑海。
她不用说话,她的眼睛就能说话。
关跃紧抿着唇,一伸手,把烟拿回来,手指沾到微微的濡湿,她唇边的温热似乎都黏到了手指上。他把烟扔在地上踩灭,沉声说:“刚灌了沙子,少抽烟。”
手指用力搓了一下,仿佛把她视线里的千言万语也给掐灭了。
言萧吐出最后一口烟,手指勾着他的皮衣拢了拢,瞥一眼他冷硬的侧脸,浓烈的尼古丁还没退掉,甚至连烟嘴上残留的男人的气息也没退掉。
窑洞里没人说话,外面的风声听起来特别剧烈,像是要掀翻大地。
另一边,石中舟跟王传学正在一处背风的坡地下面避风。
这场沙尘暴来的强劲又突然,被困在路上的不止他们。强风有可能会掀翻车辆,好在这附近的石坡上有个空洞,可能是修路的时候被掏出来的,现在躲了好几个人,个个都戴着帽子口罩墨镜,全副武装。
本地人就是要从容点,王传学拢着手,脸埋在领子里,还能眯着眼睛两边望,看着看着,用胳膊肘抵了抵旁边的石中舟,眼睛往一边瞄,示意他看。
说话越少越好,全靠眼神交流。
石中舟顺着他看的方向望过去,空洞里面坐着两个人,就是之前见过的那个男孩儿跟女孩儿,他们俩都戴着口罩和墨镜,亏王传学能认出来。
这样的天气,大家都没心情去管别人,那姑娘坐在人群的后面,仔细看,居然到现在还在哭,边哭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石中舟仔细听了听,好像是说自己被打了什么的。
他心想真有心情,这种天气哭,得吸多少灰尘进肺里啊。
男孩儿忽然说:“等风沙停了你就回去吧。”
女孩儿不哭了,脸朝着他:“你要我走?”
许汝沉默了一下,点头:“你回去吧,我觉得你不该出来,其实我挺失望的。”
“你失望什么?”
“我失望什么?你说呢?你一直在说人家怎么打你了,可你连一句道歉都不肯说,明明这事就是你错了。”许汝顾及她的面子,声音很低,语气也算温和:“回去吧安安,路上该玩的也玩了,后面我自己去探亲就行了。”
“许汝!”吴安安怒气冲冲地叫了一句,其他人都忍不住回头看她。
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吼完了就又低下头,小声啜泣。
许汝没做声,被她吼了一声,脸上有点局促,好在遮得严实,看不出来。
石中舟把王传学拽过去背对沙尘,闷着声音说:“他那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王传学想了想:“哦,咱们队里有个资助人就叫这个吧,我记得是叫许汝还是许如来着,反正听起来一样。”
“难怪,我只记得裴明生,因为他给钱最多最爽快。”
“嗨,反正又不可能是这小子,他才多大,难道还有钱资助咱们队啊?”
“我知道,这不就是觉得巧么。”石中舟说着又看那男孩儿一眼,真年轻,刚念大学吧。
王传学一下就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言萧,转着头看了看:“刚才还看到言姐过来了,怎么忽然不见了?”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