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不就是下午去了趟村长家吗?听说是镇上下来公文了,说是咱们这块儿今年自清明后就没下过雨,河里的水也降了很多,县老爷派了人去上游查看,上游很多地方都断了流。
新来的县老爷还专门请了先生测算,说是今天十有八九可能会空梅,婶子活了这把年纪可从来没遇到过像今年这样的,这才几月天就热的厉害。
村里的老人也说今年天气反常,多半是要旱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雨,县里出了公文,让这一季家家户户多种一些耐旱的粮食,少种些稻米。
这不,中午村长就让知家各户去了人,让各自家田地地势比较高的就不要种水稻了,万一到时灌不上水到时就白种了,为了保证收成,村里选几家田地离河边近的种稻子,其他人家就种杂粮。”
李婶把今个儿白天从李叔那听来的事,都说与杜笑竹听了,想到家里的几亩田地,不禁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一边的何三姑听了这话脸色也不太好看,她家本来田地就少,而且又是后来才迁到这个村子的,几亩田还是买的荒地开的荒。
虽说养了这些年虽算不上良田,但比当初的荒地好些,但这地势可不就比其他人家的差了很多了嘛,想到这季水稻自家肯定是种不上了,不禁叹道。
“大伙儿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种一季稻子收下来有几家舍得吃的不过是换些银钱,补贴家里。
只是若都种了杂粮,除了自家吃,还能卖给谁去,好不容易你家有个活计,可不都盼着多做一些,还不知道下半年是什么光景呢?”
杜笑竹现在也总算是知道杨寡妇为何中午回来的时个脸色难看,一声不吭就进了自己屋了。
若是如此的话,别人家还好说,但自己家肯定是种上稻子的,就算自家有田在河边,以杨家和村长家的关系紧张程度,王彪就是想方设法也不会给种。
知道原由杜笑竹对凌凡到有几分改观,瞧他这县太爷还真是用心在做,百姓民生到是想的细致周到。
大涝之后必有大旱,几乎坊间早有这样的流传,这里离水患之地其实并不算远。这里用与灌溉的几条运河都是与南方的相通。
如今南边治水,为解决水患问题,筑坝修堤是必须的,若说县里派人去上游查看水位下降,甚至有断流的情况,只怕是修理河道的时候,改变了河流走向。
若真是如此,只怕在南方水患未除前,短时间内只怕不会有多大改变,而若今看真的空梅,对于种植水稻来说,灌溉的确是最大的问题。
民以食为天,县衙能发下公文建议百姓多种耐旱杂粮,少种水稻却是保险之举,总比现在抢着种上水稻,万一真的旱了,到时颗粒无收满地饿殍强。
想到此,杜笑竹不禁对凌凡升起几分敬意,原本对他的印象了也不过是觉得他长的不错,如今看来也是个难得的为民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