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全场都透不过气来的时候,突然间从风浪所在的位置,传出来一声低低的吟唱,就好象是一个酸腐的秀才在观雪赏梅饮酒赋诗,又好象是江湖中的一个落拓的豪客在观雪赏梅拄剑长叹,不过不论如何,那一种无比寂寞的意味,却从这吟唱着的身上传了出来
众兽听得这声音便是风浪,可又好象不是风浪,因为这样的语调,使得他们在感觉到熟悉的同时,又感觉到了陌生。
“为兽一生,连个婆娘都讨不到,真***寂寞啊!”突然间,一个兽类的声音哭了出来,这是一个叫做万里独行兽的家伙,不知道这番话,触动了他心中那根柔软的神经,令得他在这里大放悲声。
其余那众多的异兽,纵然没有这万里独行兽这么的夸张,可是在每个兽的心中,却都升起了一种萧索之感,顿时就觉得这样的人生无味之极,这样的打打杀杀,更象是没有什么意义
“独行兽,你不要不要再哭了,我答应你!唉,单飞了这么久,其实我也想有个家啊,只不过是一直下不了决心”
一个娇怯的声音轻轻地传到了独行兽的耳朵中,令得他的脸上,充满了一种不可抑制的狂喜。
“单飞鸟,你真的真的肯答应我了?”
独行兽抬起脸来,那目光中满是柔情,犹是不敢相信地问道。
“嗯!”单飞鸟轻声地嗯了一声,然后将她的头深深地垂了下来,不敢去看独行兽,也不敢去看周围的任何一兽。
“啊哈,我是这世界上最快乐的兽了,咿呀咿呀哟”
独行兽就在那里纵情地歌唱起来,他知道或许会招来身旁众兽的反感,可是他什么都顾不得了,此刻就算是有兽上来将他打一顿,说不定他的心里,依旧还是快乐的。
固然独行兽有他的快乐,可是这并不是这里的主色调,主导这场中的还是白虎和风浪。
白虎那凌厉至极的“白虎杀”仿佛是要杀戮一切,看起来是只要他动念,想要杀谁,就可以杀谁,而且风浪已经完全地笼罩在他的杀戮之下,似乎是绝对没有逃脱的可能?
战斗是在风浪面前展开的,自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儿,众兽都看到了那万道的金光,就象是万柄锐不可挡的利箭,非要将风浪给射杀了一般。
众目睽睽,不管是这异兽中的高手还是低手,都感觉到,风浪的身子好似是动了一下,他手中的剑,也好似是动了一下,可是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动,一切都好象是幻觉一样,使人感觉到了一种不真实。
“这家伙,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就连白虎都不知道,风浪在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为何还能做到若无其事,反而在身上散发出这样一种慵慵懒懒的味道。
“早知道这家伙如此的不堪,还不如我刚才就将他射杀了!”
朱雀恨恨地说了这么一句,颇有点怨恨风浪不争气的意味。
谁知接下来的事情,就令所有的异兽,全都在那里看得呆愣住了,因为场中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异变!
那万道向着风浪身上射落的金色长箭,本来是带着凌厉的风声和杀气的,可是突然间都消失了,变成了一场纷纷扬扬的雪花,金色的不含任何杀气的雪花,看起来是那样的富贵,却又是那样的壮美
金色的雪花一片一片一片,在这天空中不断地飞舞,就好象是来自于异世界的金色精灵,显得是那么的柔和,不知不觉中就吸引了众兽的目光。
就算是正在那里唱歌的万里独行兽,此刻的神情都好象是变得凝滞了,大张着嘴哼不出声来,这样的奇异景色,可不是谁一生中都有可能见到的。
“哇靠,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的白虎杀,怎么可能会变成了一场雪,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混天下之大蛋了”
在施展出了白虎杀后,白虎的身子明显地缩小了一圈,而他此时的这番喃喃话语,恰好地反映出了他气急败坏的心情。
这不可能!
所有的异兽都是这么想的,可是没办法,谁让事实就在眼前呢,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所有的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尽管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解释。
“原来不但是我留了手,这个家伙却也是留了手,如果他用这手来对待我,只怕”
朱雀的脸上泛起了苦笑,她发现认识的越久,越要重新的去审视一下风浪,这可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白虎神君阁下,刚才我本可以一剑削去你的脑袋,念着它长成不易,这才留了手,你服不服?”
听到了风浪的这番话,那百万异兽们全都轰动了起来,他们纷纷地将目光向白虎投了过去,看看这厮怎么说?
白虎一听,不由地脸上的冷汗一道道的流了下来,在它的虎目之中,流露出了深深地惊骇,他刚才确实感觉到了,有一道金色的剑光,在他的面前一闪而过,而且还令得他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他本来以为那是幻觉中的幻觉,没想到还是真实的存在。
“多谢!”
就算是白虎,都低下了他那一直高昂着的虎头,他心中明白,如果不是刚才风浪的剑下留情,只怕他已经变成了一只死虎,如果是一只死虎的话,那是白虎还是老虎恐怕就没有多大的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