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秃笔翁一脸的怒气,很有点愤愤不平的意思,到最后简直就是挥手咆哮了起来,看向风浪的眼神之中,却不免更加柔和了许多。
风浪毫不怀疑,如果秃笔翁口中的那几个贼厮鸟,就在这当场的话,只怕会飞扑上来掐死他,想到这里,风浪的身子一抖,忍不住心虚地望了一下四周。
幸好,云天寂寂,山水依依,只除了不断飘荡的魔气以外,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风浪这才拍了拍胸脯,暗自定下心来。
“咳,咳!这天地之大,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却也是在所难免,笔翁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呢,不值得,不值得啊!”风浪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可真是提心吊胆,唯恐会有人飞扑而至,而且,在他的心中,却有着极度的煎熬,这一番话说完,比斗阴阳双魔,都要更显得累了许多,全身差点都湿透了。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形,风浪却也是知道的,这昧着良心说话,总归是特别心虚的,就算是心黑脸皮厚也不成。
“小子,纵然是你长得难看些,资质平庸些,可是老夫却是相当地喜欢,如果你有意的话,老夫不妨破例把你收了!”
秃笔翁瞧着风浪,越看越觉得特别地顺眼,忍不住感慨着说道,说完之后,用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眨也不眨地望着风浪,看他是何反应?
在秃笔翁的料想中,风浪听到了这一个消息,一定会惊喜过度的,只怕是会当场俯身下来拜师。
纵然是秃笔翁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听在风浪的耳中,却是犹如晴天霹雳,只震得他的耳鼓都是嗡嗡作响,一时间脑子乱得跟浆糊一般,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好。
“笔翁,笔翁啊,此事还是容后再议吧,我们还要到圣魔殿去,实在是分身乏术啊!”纵然是不敢得罪这秃笔翁,可是风浪却也只能说到这般了,如果再虚于委蛇的话,只怕就算他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人,不能无耻到这般地步!
风浪纵然是在应付着秃笔翁,可是也是有底限的,如果真的太过份了,他依旧是不惜一战,尽管一战的结果百分百就会输掉。
“咳,可惜,可惜!如此一个大好的机会,你却不能把握住!”
秃笔翁望了风浪一眼,不住地在那里摇头,就好象是风浪不肯跟他学画,是一个极大的损失一般。
听到这儿,风浪很认真地打量了秃笔翁一眼,想看看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
良久以后,风浪还是摇了摇头,他看不出来,无论如何,这个秃笔翁能表现出如此的天才来,可实在是让风浪的心里佩服。
“风浪,请你来评价一下我的这幅画,看到底是妙在何处?”
在说这话的时候,秃笔翁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奇异的表情,那是一副等待着夸奖的热切表情。
风浪忍了几忍,这才忍住了要在这张老脸上,痛打上一拳的冲动,这也实在是太得寸进尺了,太咄咄逼人了吧。
说实在话,风浪也曾见过数个无耻的人物,数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物,可是如今仔细地盘算起来,只怕还是要数这个秃笔翁为最。
当然,这只是风浪个人的看法,至于到底如何个排名,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咳,咳!你这幅画的妙处,可实在是一言难尽”
风浪说到这里,一下子就僵住了,脸上露出了极其尴尬的神情,他仔细地打量着这幅画,越看越有一种,恨不得冲上前去,不计一切后果,将这幅画给撕成碎片的冲动。
“究竟有如何的妙法,你莫着急,尽管娓娓的道来!”
看到了风浪涨得面红耳赤的模样,秃笔翁做出一副循循善诱状,笑眯眯地冲着风浪说道。
为了表示他的不着急,这秃笔翁还弄出一个大烟袋来,在那里一明一暗地抽着,显示出了他悠然自得的神情。
“你这幅画妙就妙在,妙就妙在”
风浪强忍住体内翻江倒海的感觉,仔细地端详了许久这幅画,可是依旧是觉得难以启齿,这幅画整体都画得这么的差劲,实在是不知道该从那个地方夸起的好。
姬玲恰好在此时醒来,听到了秃笔翁和风浪的这番对话,实在是觉得受不了,干脆将头一偏,继续装着昏睡了过去,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不为所动,象这样的事情,她实在是不想跟着瞎搀乎了。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也同样觉得,妙不可言了呢,不过,就算是你不知道该如何说,却也要说,说的不对不要紧,我不会怪你的!”
秃笔翁抽着一袋烟,神情相当地悠闲,用一种非常轻松地心态,冲着风浪笑眯眯地说道。
“你这幅画妙就妙在,妙就妙在让人一见到,就有一种忍不住想要冲上前去,将它撕了的冲动!”
风浪可实在是受不住了,忍不住半真半假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从差点窒息的气氛中,找到了一丝喘气的空间。
“精辟,果然是见解独特,令人有耳目一新之感,说下去,继续说下去!”
出乎风浪的意料之外,听到了他的话,秃笔翁的神情之中,居然是充满了欣喜,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然后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望着风浪,脸上充满了鼓励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