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浪费一
大半。吃过饭,两人又坐了会,这才走出来,街上下雨了。灯红酒绿的,但没有多少行
人,车辆也不多。马民和彭晓钻进汽车,开着车在街上行驶着,目光却在寻找电影院或
者其他漂亮的娱乐场所。马民很快就搜索到了一家霓虹灯闪耀的夜总会,但彭晓不同意
在湘潭玩。她看了下表,已经八点多钟了。“回去罗,”她说。
“今天晚上,我们在湘潭过一晚。”马民说“先到夜总会听听歌。然后再”
“喂,”她打断他为他俩设计的活动“你要晓得,我还没离婚,在家里还有一个男子
汉罩着我的。你没搞错罢?”
“你不是说你向你丈夫提到过我?你就说和我在一起试试他的态度也好么。”
“不行罗,真的不行。我很少超过一点钟回去。你莫逼我好不?”
马民怀疑她根本就没跟她丈夫说起过他,他甚至怀疑她跟她丈夫说起他时,说不定
还是用一种嘲弄的口吻。马民又一次感到自己为她做得太多了,而她却从不愿意为他呆
一个整夜。她和她丈夫的约法三章就那么牢不可破?“你真的要回去?”马民审视着她。
“当然要回去。”她知道他的心情,马上找了个解释她要回家的理由“马民,你
现在并没离婚,而我也没跟丈夫离婚,我现在还是他的妻子,当然不能违背他的要求。”
“别再说空话了。”马民感到血往上涌“回去就回去,我们是两只迷途的羔羊。”
“我们不应该是羔羊罢?”她笑笑说。
“我是羔羊。”马民强调说,掉转车头,朝来的路上奔去。由于下着雨,汽车不敢
开得太快了,怕紧急刹车时不能制动。她连和我呆一个整晚都不愿意,她口口声声她丈
夫不是人,不珍惜她。
可是她连破坏他规定的“一点钟回家”都不敢,这真应了那句“你越坏女人越爱你”
那句话。她是缠着我玩,她心里绝对装着她那个把性看成打麻将一样大家玩玩的丈夫。
上个星期二的中午,两人走进招待所的那间房里便赶忙洗澡。马民迫不及待地洗完澡走
出来,彭晓正坐在沙发上梳理湿头发。马民捧起她的脸蛋吻了吻,搂着她到床上,做ài
时,两人谈到了她丈夫,她两眼发亮地说:“我丈夫是个开放得让我都想不通的人,在
性方面的思想,比好多男人起码先进一百年。”
“提前进入了二十一世纪罢?”马民很高兴地调侃道。
“应该可以这样说罢,他说我就是一个星期换一个男人,他都不在乎。”她笑笑,
看着眼睛瞪得老大的马民“我当然不会这样感情泛滥。除非我喜欢的,除非我愿意。”
现在马民想来,觉得她对她那个与她公平相处的丈夫,其实是充满了爱情和钦佩心
理的。她丈夫捧着于人方便自己方便的生活态度,在外面力所能及地猎取女人,对她放
宽尺空。而她和他不过是“除非我愿意”一种彼此快乐的游戏,但是这游戏规则却是
建立在她丈夫规定的范畴里,丝毫也不可能突破。双方都遵循着那个避免双方忘乎所以
的什么约法三章。马民觉得自己想清自了。“你其实是个很冷静的女人,”马民说,看
她“你一百个不是那一种一旦感情爆发就不顾一切束缚的女人。”
“你也许说对了,我可能是那种其实对一切都很平静的女人。”她回答说“我是
个能控制住自己的女人,这一点,我丈夫非常明白。”
“是的是的,在你的脑海里绝不会掀起波浪。你和我以前,我想你一定还有一个情
人,不然,我想你也不会这么冷静。我说得对不对?”
她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把目光抛到车窗外湿淋淋的马路上。
“我说得不对?”
她的头不朝他这边看了。她葵瓜子脸上有一种淡漠,那种淡漠就好像水一样将外面
的她和内心的她很好地隔开了。马民开着车,觑着她这张白白的脸,觉得她的睫毛很长,
她的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泛出一种深幽幽的光,好像井底反射着天光一样。她见马民
时不时掉头瞥着她,又不说话,就偏过脸来,抿嘴一笑“你安心开车好吗?”她说。
马民看不见她笑时呈现的两个笑靥,马民不说话,觉得她的脸在这种柔和的光线里
很美。“你担心你的生命,还是担心我的生命?”马民想了想这么问她。
“我们都是视生命很宝贵的人,我担心你,也担心我的。我们都是别人需要的。”
她回答说“你有一个好女儿需要你的生命爱护她,你说是吗?”
马民说:“她也可以不需要我,她还有母亲保护她呢。”
“父亲的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她这么说。
“你说得对,我们的生命都很重要。”马民说,眼前突然闪现了下他母亲的脸。
“不光只是我女儿,我想需要我们帮助的人还很多。我准备后半生做一个好人,用自己
的生命去完成一种事业。”
他看到面前来了一辆车,行驶在马路中间,就偏开一点,继续朝前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