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看一眼都觉得有辱自己心性的东西,今天玩起来却乐此不疲,一玩就是一个通宵,一个通宵下来不是赢几千——第二天便大手大脚地花天酒地,就是把一个星期的营业额统统输光。
黄中林是我们这帮哥们中定力最好的人,同时也不是一个把钱看得很重的人。有一段时间他赢了很多钱,一赢了钱他就买东西给小青,心里给自己下了个指标,那就是放长线钓大鱼。小青是他想要钓的大鱼,他今天送她一个漂亮的发夹,明天送她一条精美的假珍珠项链,后天送她一只漂亮的钱包,过几天又送她一双尖蒂子高跟皮鞋,又过几天又送她几双漂亮的丝袜子。每次他送东西给小青,都对小青说:你辛苦了你辛苦了。不是你,我这个发廊怎么做也做不起来。他说的是大实话,但他越是说实话小青就越感动。老板这么欣赏她,她没有道理不表现得更好一点。她把发廊当成了自己的家,一分钱一滴水地节约着用。她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从小就懂得投桃报李是做人的基本美德。有一天黄中林输得很惨,不但把钱输了把身上的那件羊皮夹克也输了,然而他穿着薄毛衣走进店子时,脸上还笑嘻嘻的。小青问他:你把皮夹克忘在别人家里了吧?黄中林一笑,笑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没忘,我把那件漂亮的皮夹克输掉了。小青觑着他,以为他是开玩笑。他说:我没钱了就把那件皮夹克脱下来做三百块钱抵押给别人,接着又玩,结果又把皮夹克输了。小青用一双迷人的眼睛瞅着他,觉得他真是个大方得让她震撼和感动的男人。换了别人,输了钱脸上就一脸的锅粑,而他还笑嘻嘻的。小青说:亏你还笑得出。黄中林又笑,说那有什么?又没把人输掉。小青说:我发现你这人很可爱。黄中林马上一脸自我蔑视道:我是个色鬼。小青又瞅着他,这一次打量他的目光更加长和专注,你色吗?黄中林启发小青说:别个都说我的牙齿生得好。他笑出两排牙齿给小青看,你觉得呢?小青瞟了眼他的牙齿,说你的牙齿是长得好。笑了。脸上的笑容犹如春天一般明媚。小青有些喜欢自我剖析能力很强的黄中林了。
有天晚上,白水县下很大的雨,街上水流成了河。那个每天陪小青睡觉的妹子回家招呼母亲了。店子里只剩了小青,黄中林准备出门时,小青说:我一个人怕。黄中林迈出门的脚又缩了回来,为了陪小青,就没出去打牌。十点多钟,县城街上安静了。他关了门,转过身来看着小青。小青也看着他。黄中林平常是爬到阁楼上睡觉,今天他不想睡阁楼,说我今天睡按摩房。小青说:你不准碰我。黄中林说:我是那种绝不勉强妹子的人,你放一万个心。两人睡觉,他睡一张按摩床,小青睡另一张。郴州妹子小青看着他很踏实地笑了下,然后睡觉。睡到一半,黄中林忽然坐起来对小青说:小青,帮我一点点忙好不?小青就折过头来看着他,黄中林却一脸诚恳地望着小青,我只要你帮我一分钟忙。小青迷惘地问:帮什么忙?黄中林说:很快就解决了,这个忙只有你能帮。他说着,蹦下床,把小青的手放到他的小弟弟上,你摸摸,它有蛮烦躁,让我没法睡觉。小青的脸红了,却说啊,它真硬。黄中林说:我只需要一分钟就解决了。求你帮一下忙。他说,身体就钻进了小青睡的被子里。按摩床很小,必须紧贴在一起睡。他伸出手,紧搂着小青,脸就贴到了小青脸上。他吻她的眼睛,从而发现她的眼睫毛很长,他就用那两片充满烟草气味的嘴唇吮她的眼睫毛。小青闭拢眼睛,任他吮,笑着说好痒的。他在她笑时把舌头放进她嘴里,撩拨她的舌头。小青受到感染便将舌头吐出来,他含住了她的舌头,贪婪地吮着。小青的身体刚才还是硬的,跟着就如柿子样软了。他让小青脱了衣裤,就急不及待地要进入小青的身体。小青忽然想起他有老婆,说不行不行,你是有老婆的人。用手抵着他,不让他进行下去。黄中林嬉皮笑脸道:小青我求你了,我只进去一点点。真的真的。小青忽然就不抵抗了,因为他已经达到了目的。
杨广和马宇于七月里最热的那几天开着车来了白水,先一天晚上两人在南门口吃排档时,都说好久没看见黄中林了。马宇就建议说:干脆明天我们去白水,搞个突然袭击。两人就来了。走在白水县城的街上,感觉就有点新鲜,但没走多远,一条街就走完了。两人又折回来,寻找黄中林说的广州发廊。结果发现广州发廊并不起眼地夹在沿街的众多爿店之中。两人吆喝着走进去时小青在,几个按摩的女孩在,黄中林不在。两人望着小青,杨广说:这发廊的老板是不是叫黄中林?小青偏过头来瞟着杨广,见他讲一口长沙话就问他:你们找他什么事?杨广瞥眼小青,觉得她长得很漂亮,瓜子脸,一双眼睛目光明媚得很。杨广说:我和他是大学同学,来找他玩。小青就对一个女孩说:你去叫他。然后她走到门口,站在门口张望。外面太阳很大,小青穿的裙子却很薄,于是她贴肉穿的白色短裤隐隐约约地透了出来。杨广觉得小青的屁股生得真好,圆得就像一只球,忽然就有一股性冲动。他偷偷瞧着小青,小青仿佛感觉到了他目光的热度,有些警惕味儿地掉过头来,把目光放到杨广脸上。杨广对她一笑,小青没说话,哼着歌儿走到镜子前坐下了。街上的太阳明晃晃的,有录音机播放的歌声从隔壁商店飘过来。小青就哼着录音机里的歌,杨广也哼唱起来。小青从镜子里望杨广一眼,杨广却冲着镜子对她一笑,小青忙把目光移开了。马宇低声附在杨广耳朵上说:杨广鳖,这个妹子可以搞一下。杨广便笑,说她真漂亮。他是故意说给小青听的,小青自然就听见了。小青从壁镜里望着他,他也瞅着壁镜里的小青。他说:能跟我剪一下头吗?小青问他:你要剪什么头?杨广说:你看怎么剪好看就怎么剪。
剪头发时黄中林来了,穿双拖鞋,戴一副太阳镜。他一看见是杨广和马宇脸上就笑了。哎呀,原来是你们两个鬼。他说。杨广说:特意来找你玩,发现你店里有这么漂亮的妹子,我羡慕得你要死。黄中林嘿嘿嘿笑,望一眼小青,又望着杨广说:怎么?你喜欢她?杨广忙点头,脸上自然灿烂起来:喜欢喜欢。黄中林说:她可不是随随便便跟男人睡觉的妹子。杨广说:看得出来看得出来。他对小青说:你身上好香的。我喜欢闻你身上的香气。小青给他剪头时,挺拔的rx房差不多都挤到他肩膀上了。小青说:别动,头发会剪不好的。马宇就笑,问黄中林这段时间怎么样。黄中林说:还可以。白水是小地方,但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马宇看着黄中林,这里有妹子可以搞吗?黄中林说:妹子有,还有堂客们搞。他说到这里嘿嘿笑着。杨广说:吃饭时找个妹子陪我们一起吃饭,你要安排好啊。黄中林说:没问题。但真正到了吃饭的时候,黄中林却没叫来妹子,而是叫来了两个都跟他睡过觉的县城里的堂客。他当着两个女人的面向杨广和马宇推荐说:我们白水的堂客都比较骚,骚劲来了就自己脱裤子,胆大得吓人。两个女人笑骂黄中林欠“修理”黄中林嘻嘻笑了下,一个女人用那种下流话回敬黄中林说:你只绿(调侃的意思)我们,我崽不叫人割了你的xx巴。另一个女人来劲了,也说:要叫什么人罗?我们两个就可以把他搞定。马宇的眼睛亮了,这是他喜欢上了那个丰满的白水少妇。马宇说:割不割?割的话我来帮忙。几个人开着下流玩笑,一桌饭吃到八点钟,两个女人中的一个被别人叫去打麻将了。另一个却跟马宇眉来眼去的。黄中林就向马宇推介这个女人说:宇鳖,她好骚的。黄中林笑得露出了两排很白的牙齿,又说:她老公在衡阳做生意,你只管放心搞就是。马宇道:真的?真的我就去啊。女人说:黄中林,你这猪日的,你真的要把我让给他搞?黄中林又向女人推荐马宇说:他很会搞。不信你试试,比我厉害多了。女人的脸挂不住了,起身打了下黄中林的胳膊,羞红着脸走了。
黄中林忙对马宇使个脸色,去吧,跟她去。他说,我保证她会让你搞。马宇有些兴奋,说真的?黄中林说:百分之百。她是个大骚货。杨广不屑搞堂客,说我不喜欢搞堂客们。他望着黄中林,我觉得你店里那个剃头的妹子倒是蛮漂亮。黄中林嘿嘿一笑,说她已经被我搞过了。杨广说:真的被你搞过了?黄中林又嘻嘻一笑,不骗你。他又对马宇说:这个堂客最大的优点就是她自己动,用不着你用劲。马宇被黄中林说动了心,但他又不相信黄中林可以这么大方,就说:真的不?黄中林说:你想搞,我就带你去她家。马宇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堂客的肥臀,说当然想搞。三个男人起身,走出饭店,黄中林让杨广先去发廊。他领着马宇去那个女人家。杨广走进发廊,瞅着小青。小青已洗了澡,穿一条米色裙,头发湿湿的,一张瓜子脸却红喷喷的。杨广觉得她挺迷人的,清清纯纯简简单单,不像小宋,一脸的知识和聪明,就对小青笑道:你的身材真好看。小青歪着脑袋,不理他地哼着流行歌曲。杨广看着她的瓜子脸,又说你的嗓音很好。他又嬉皮笑脸地问:你能唱一首歌给我听吗?小青说:我的歌唱得不好。见他色迷迷地盯着她,便走到发廊门口,继续哼着歌儿。
外面是昏暗的路灯,还有七月里炎热的夜空。一些白水人在街上走着,有歌声和说话声从门外飘进来。一个小时后,街上安静了,黄中林回来了。他附在杨广耳朵上说:宇鳖同那堂客搞上了。杨广说:好啊好啊。黄中林对小青说:亲爱的,过来。小青就走了过来,黄中林当着杨广的面摸了下小青的屁股,向杨广推介小青的屁股说:小青的屁股生得好看,你注意吗?小青扭开身,打了下黄中林的手,嗔道:你有点宝罢?黄中林不恼,反而嘻嘻直笑,说没关系,朋友玩得好,堂客可以搞。小青说:你莫吓我好不好?说着,横了眼黄中林。这时有个中年男人进来剪头,小青就走上去跟中年男人吹头、剪头。黄中林对杨广说:我们去听壁角不?没好远。杨广想反正无事,便点头说:去。两人便走出发廊,街上更安静了,给人一种空旷旷的味道。两人又走过一条街,走到了一栋平房前,房里有亮,但绿绿的窗帘布遮挡了室内的一切。黄中林说:卧室在后面。屋后有一小块菜地,被篱笆围着。黄中林示意杨广不要说话,两人绕到屋后,轻轻拉开围着菜地的矮篱笆门,走到窗前,耳朵就贴到了窗户上,就隐约听见屋内传出哼哼啊啊的叫声。黄中林就捂着嘴笑,说你听。杨广听了下,突然喉咙痒,就咳了声嗽。里面的哼叫声蓦地停止了。杨广晓得自己的咳嗽声惊吓了屋里的马宇和那堂客,立即走开了。黄中林觉得好笑地笑着,对屋里的马宇和那堂客说:宇鳖,是我和杨广,不要怕。
不一会,马宇走出来,骂骂咧咧地对黄中林和杨广说:你们两个杂种讨卵嫌,把我吓醉了。我还以为是她老公回来了。黄中林问:这堂客骚不骚?马宇说:那还再讲,真是个十足的大骚货。她比我还主动,她跟我脱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