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口未开泪先流,一口一个乖女儿地叫着。电话的两端凄凄惨惨,悲痛不已。张曼丽告诉黄姗说她和爸爸当天就要去接黄姗回来,被黄姗婉言谢绝,她说要和高寒在一起,共度美好时光。
有人说,世界上最容易松动的两样东西全长在女人身上,这是令很多男人羡慕并且为之不顾身家性命的宝贝。一个长在身下,一个是女人的嘴。下面的狭窄但女人腹中的婴儿却可以通过此道脱颖而出,那是生命的通道;而女人的嘴巴是最不严实的,什么风都可以通过这张嘴有意无意地跑出来,引起许多灾祸,甚至能翻转一个世界。人世间大半的流言蜚语都是女人的嘴巴制造出来的。
黄姗失踪的消息尽管被传得沸沸扬扬,信用社里也早有耳闻,但始终没人敢当面去问张曼丽,所以这消息也就无从证实。
张曼丽接听过高寒和黄姗的电话,急忙给刘燕妮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就不去上班了,有关信贷的事宜请她自做主张。
刘燕妮从张曼丽喜气洋洋的话语中捕捉到了某种信息,就变相地问:“张主任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临门?”兴奋的张曼丽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不遮不掩地说:“黄姗有消息了,就在省城,和高寒在一起。我和黄书记现在就去省城,把姗姗接回来,单位的事请你多费心了。”刘燕妮趁机说:“郑佳乐又催促贷款的事,就像讨债鬼,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资金。你上次不是说要到省里托下一关系,给他免息贷开发黄淮海的资金吗?”不容张曼丽明确地表态,刘燕妮就又接着说:“我想和你一块过去,黄书记不是也要去,咱们共同想办法,你看怎么样?”张曼丽人逢喜事精神爽,没加思索就满口答应了。
张曼丽把刘燕妮要去的消息告诉了黄江河,黄书记表面上不动声色,却暗暗高兴。黄江河的奥迪和刘燕妮的捷达在城外环城路回合后,一起上路了。
高寒去上班了,把黄姗一个人留在报社的宿舍里。张曼丽拨打了高寒的电话。姗儿是她最想见的,但高寒的身份不同了,现在的高寒已经不是卖报纸和收破烂的高寒了,也不是在信用社工作的高寒了,他现在是省委书记的秘书。张曼丽不得不在心里仰视这位争气的女婿。
高寒接到电话时正在省委秘书处修改一篇稿子,那是来斌书记要在明天全省农业会议上的讲话用的。张曼丽要他即刻带着黄姗到酒店去,他只能遗憾地说,自己很忙,只能等到中午下班才有时间,并提醒张曼丽说可以先给黄姗联系。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黄姗接到张曼丽的电话后,按照张曼丽的提示打车来到酒店时,爸妈和刘燕妮三人一起站在酒店的门前正等候着黄姗的到来。
几天的时间,犹如相隔几个世纪。三人相见,虽没包头痛哭,倒也眼泪汪汪。这气氛感动了刘燕妮的眼睛,也点燃了她的嫉妒之火。当初自己就看好了高寒,认为他必是一枝独秀的绩优股,如今事实证明了她分毫不差的判断。可是,高寒却另攀高枝儿,把自己当做残花败柳扔在一旁,不屑一顾。她越想越伤感,最后竟然跟着张曼丽抽泣起来。
毫不知情的张曼丽还以为刘燕妮多愁善感,深受人生的悲欢离合的感染,反而对她安慰有加。
张曼丽和黄江河对女儿自是问东问西,嘘寒问暖。黄姗挑拣着说了重点。直到中午高寒匆匆赶来,四人一起吃饭不提。
吃饭间张曼丽想起高寒如今高就在省委书记身旁,不免喜形于色,和蔼可亲地忙着劝吃劝喝。
刘燕妮心里醋味翻腾又不敢流露于色,倒是黄姗在旁眼见张曼丽和高寒冰释前嫌,真心高兴,嘴上却嗔怪道:“妈妈就顾他,对我不管不顾。”高寒给黄姗夹了一片瘦肉,说:“你就别吃醋了,猪毛长不到羊身上,妈妈疼爱我就是疼爱你。”说着话锋一转,对着这么张曼丽说:“黄姗有孕在身,需要加强营养。”张曼丽点头称是,不想高寒当着刘燕妮的面又问道:“只是到现在我还没有给孩子想好一个合适的名字,你能不能帮个忙。”刘燕妮不知道高寒是在对张曼丽敲山震虎,忙推脱说:“你们一家都是文化人,我可不敢班门弄斧,免得贻笑大方。”张曼丽这才明白,高寒对张曼丽要孩子姓黄的事还耿耿于怀,就敷衍道:“不就是一个符号嘛,到时候再说,还不定生男生女呢。”高寒说:“可姓氏”高寒还没说完,张曼丽赶快接道:“没什么可说的,你的孩子,只能姓高,我和你爸爸只管当好姥姥姥爷,就算尽了本分。”高寒不能不佩服张曼丽见风使舵的本领,就看看黄姗,黄姗会心地朝高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