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沉闷的白宝山迈着沉重的步伐,神思恍惚地在雪花中转悠着。他答应了小李子,要给她找一份好工作,可现在,连自己的饭碗都没有着落,回去后怎样向小李子交代。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如果小李子知道了真相,一定会离他而去。她有离开的资本,年轻就是她的本钱。他得想个办法,找个严实的借口堵住小李子的嘴。
雪片越来越大,密度越来越密集。白宝山就这样在雪中走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他的思绪也在漫天的雪花中打着滚儿,随着雪花没有方向地飘着。
一辆出租车迎面驶来,靠近他时放慢了速度,在他的身边缓缓地停下。司机探出头来,看着白宝山,希望他能坐上自己的车,也好为自己的口袋增加点钱的数量。白宝山抱歉地朝司机摇摇头,车子和司机都遗憾地走了。
白宝山转过身来,看着出租车的背影,忽然受到了启发。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怎么就不能买一辆车呢。对,就买一辆车,和小李子一起开出租。你黄江河嫌弃我,我还懒得为你侍候你呢。伴君如伴虎,说把老子开销就开销了,老子要让你看看,离开你张屠夫,老子照样不吃戴毛猪。不但不吃戴毛猪,老子还要吃牛肉,吃羊肉。白宝山咂咂嘴,两只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做着手握方向盘状,想象着自己开车的样子。小李子坐在身边,便拉着生意边和她调侃拉家常,在移动的空间里,钞票哗哗地流进了口袋,又充满了诗情画意的情调。
宝宝想到这里,转过身子,向家的方向疾走。他要把这个想法告诉小李子,让她和自己共同分享做老板的快乐。
白宝山走后,小李子便开始忙碌。她把地板拖得油光滑亮之后,又找来一块干净的毛巾,跪在地上,把每一块瓷砖重新擦了一遍。她擦拭得很干净,连瓷砖的交接的缝隙也没有放过。这里,很可能就是自己以后永久的家,她这样卖力,不是为了白宝山一个人,也是为了她自己。白宝山的年龄虽然比她大了些,最多也就十几岁,但她不嫌弃。白宝山是城里人,还是市委书记身边的红人,他能为自己找工作,如果他愿意,自己就嫁给他。可是他还没有提出来,他要是主动提出来,自己一定要满口答应,决不能有半点羁绊。
小李子在想象中亢奋着。她尽心尽力地擦完了地板,站起身来时却感觉到膝盖很疼痛。她咬咬牙,在房间里活动了几步,然后走到门前,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纷扬的雪花,不禁产生了联想——这雪花是怎样形成的,它们从怎样的高度坠落,是上帝的眼泪的吗?它们究竟要飘向哪里?她想走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感受一下大自然神奇的魅力。
小李子站在院子的中央,张开怀抱,仰起头来,任凭雪花洒落了全身,拥抱着她的身心,感受着它的纯洁。脖子里进了雪花,她低下头来,要抖尽里面的雪。在弯腰的过程中,她发现了墙根的花盆。她突然就有了冲动,她跑过去,刨开了厚厚的积雪,把花盆一个个搬出来,放到了雪地上,然后又跑进屋里,找出一块布,把每个花盆都仔细地擦了一遍,又一个个抱进房间。
君子兰重新露出了翠翠的绿,红色的橘子虽然冻僵了,但光秃秃的枝条上依然缀满了圆圆的果实。她把它们放到茶几上,摆放在电视柜上。她在装扮她未来生活的空间,当然也是在装扮她的生活。
忙完了这一切,白宝山刚好回来了。白宝山的脸上喜气洋洋,有一半是装出来的。白宝山心里清楚他不但失去了司机的工作,还处处被人奚落,而小李子不知道。小李子扑上去,欣喜地握着白宝山的手。
“怎么样?我先给你暖暖手。”
“还好,快给我做些吃的,我快被饿死了。”
“死了的好,这个房子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没名没分的,轮不到你,小狐狸,真贪心。”白宝山说着,在小李子的脸上掐了一把。嫩嫩的,柔滑的感觉。年轻的女子就是好,有房子有女人,有技术,再买一辆崭新的车子,一个完整的家。
小李子到厨房,打开了煤气。几分钟后水就开始在锅里翻滚,热气从锅盖的出气眼冲出来“嗤嗤”地响。打开橱柜,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两把挂面。她往锅里下了半把挂面,然后又从冰箱里拿出三颗鸡蛋,等挂面煮熟了,打了鸡蛋进去。
挂面出锅后,小李子麻利地放了酱醋,加了味精,热腾腾的两碗面端上了餐桌。要在平时,这种面,白宝山根本不屑一顾,但现在不同了,他饿了,又从高高的山岗上跌下来,他没有了挑剔的资格。他大口地吃着,还不停地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小李子。妈的,市委书记的保姆,现在竟然跑到了自己的家。小李子曾经是个黄江河的女人,现在和我在一起,我打败了你,睡了你的女人,这叫报复。他吃着想着,脸上不由荡漾起自豪的笑容。
“白哥,究竟怎么样?”小李子小心地问。她没敢大声,白宝山就像她的救命恩人,在救命恩人面前,她要学会收敛,不敢太放肆。
“呵呵,等急了,我理解你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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