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李旭东说完,尴尬地一笑。这一笑,笑红了蒋丽莎的脸,她不想再解释什么。写好的毛笔字,不好看就不好看了,如果再描,会越描越黑的。
此后两人无话,车子也很快到了机场。
下车之后,李旭东主动挽着蒋丽莎的胳臂,从容地向候机大厅走去。蒋丽莎没有拒绝,她不需要拒绝,他知道李旭东没有恶意,只是为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装潢门面而已。但是,蒋丽莎却从李旭东的手臂上找到了一种假想的感觉。她想把这条胳臂甚至李旭东的身心作为武器,给黄江河一种压力。她顺着这条思路走下去,想起了动物世界里狮子老虎们为了争夺异性而发起的战争。
她笑了,笑得极为灿烂。别墅是物质上的武器,嫉妒是心理上的利剑。
就在李旭东就要进入机场时,蒋丽莎挥动手臂,做着依依不舍的模样。她被自己充分的想象力感动了。
车子一下高速路,蒋丽莎就开始拨打黄江河的电话,可黄江河的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的状态。今天是星期天,是黄江河休息的日子,她想到家里去找他,又怕黄江河不在家,就在这时,她想起了上次黄江河要她去招待所的话,就直接把车子开到了招待所。
黄江河的确在招待所,不过他没有休息,他正和冰莹姑娘谈论司机的话题。黄江河早上没有起床,直到十一点,才打电话通知服务台,让冰莹送来了一碗羊肉泡馍。黄江河平时喜欢吃红烧鲤鱼,冬天却喜欢吃羊肉泡馍。这是来自陕西的口味,黄江河对这种口味情有独钟。羊肉能暖胃,还能温补阳性。他充沛的体力加上羊肉之后,体内洋溢的激情就会澎湃。他喜欢羊肉就是喜欢这种澎湃的激情。
吃晚饭,等冰莹送碗的功夫,黄江河才从床上爬起来。
冰莹又回来了,她走之前黄江河曾经交代过,所以她必须回来。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黄江河重新拾起司机的话题。
“你家里人什么意见?”黄江河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告诉他们说是你让我学开车,然后到市委去工作,他们不相信。”这话合情合理,要是放在黄江河的身上,他也不会相信。无缘无故的,怎么就能去市委工作。
“你的打算呢?”黄江河开始问起冰莹的意见。
“我想,但我没钱,据说去驾校学习学费很贵的,要两千多,加上耽搁上班的时间,算下来还不止呢。”
“呵呵呵呵。”黄江河笑了,两腮的肌肉往眼角不断地挑着,上下抖动。他真的感到可笑,两千多是什么东西,一顿饭钱都不够。笑了几声,他停了下来。两千多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一个平常的家庭,很可能就是两个人一个月的工资。所以,他的同情心又从心底浮出来。他为他的同情心而骄傲,同时也从冰莹的窘迫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我给你。”黄江河慷慨地说。
“为什么?”
这是冰莹第一次在黄江河面前打问号。一个市委书记和一个招待所的服务员之间,究竟能攀上些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冰莹的问号不无道理。
“我要说我们之间有缘分,你肯定不相信我。我不妨给你说话实话要么你先猜猜?”黄江河故弄着玄虚,其实,就连他也不能说出适合的理由。他在拖延时间,给自己增加思考的时间。
冰莹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对黄江河摇摇头。并伸出手来,在脸前晃了一晃。
黄江河从冰莹的手上找到了答案,或者说是借口。
“就凭你的手。”
“和我的手能扯上什么关系。”冰莹不解地问。
“黄江河毫无顾忌地把冰莹的手抓过来,然后让她摊开,五指并拢,仔细地看着。
“我的手难看死了,枯柴一样。”冰莹自嘲地说。
“那是你不懂,不懂就不要装懂。这双手,绝对的精品,可能还是极品。没错,你的手确实像枯柴一般,但它恰好就好在这里。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女子手如柴,无财也有财,你今后一定会发达的,会有很多的钱,命中注定要你碰见我,这就叫缘分。听我的话,明天就去驾校报到,在此期间工资照发,至于学费,我先垫付,你以后有了钱再还我,怎么样。”
手相,司机,发财,缘分。黄江河巧舌如簧,把这四个不相干的字眼联系在了一起,冰莹稀里糊涂就相信了。其实,她所关心就是工作和工资。无论大人还是孩子,男人还是女人,高官还是百姓,如果想干什么,总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适的理由。大千世界,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相互联系的,只是看怎么把它们联系到一块,从而产生自圆其说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