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不答话,一人一瓶,自斟自饮,酒瓶见底,两人这才算是解了渴。
晚宴气氛已经严重偏离了上议院冷餐会的庄重氛围,倒像是进了夜福火锅店。
熊胜利这才拿起刀叉,准备切牛排,却见牛丽丽一叉叉起一块牛排,送进嘴里,边嚼边问:“你不饿吗?”
“饿。”
“饿就吃呀,拿刀干吗?”
“有理!”熊胜利叉起整块牛排,送到嘴里。
两人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不一会儿,桌上菜品一扫而空。
熊胜利肚子里一阵呼噜,一个饱嗝到了嘴边,熊胜利急忙捂住嘴,却听对面牛丽丽一张嘴,打出一个响亮的饱嗝。熊胜利心情大为放松,大嘴一张,打出一个酣畅淋漓的饱嗝,音色可以和牛丽丽打出的饱嗝相匹敌。
餐厅琴师弹起了巴赫的仲夏夜之梦,琴声悠扬,如梦如幻。
牛丽丽的脸上泛起红晕,与一身的火红交相辉映,在如水的琴声中波光闪耀。
熊胜利看呆了,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
“多谢你的牛肉和酒,吃饱了,我该走了。”牛丽丽捂着肚子站了起来。
“且慢。”熊胜利慌忙站了起来,从包里取出摄像机:“丽丽,这是你要的摄像机。”
牛丽丽一愣,随即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如同一朵摇曳的红牡丹。
“笑什么?”熊胜利不解。
牛丽丽坐回了原位,笑声戛然而止,表情严肃,沉声问道:“姓熊的,你给我说实话,藏在老娘雨棚下干什么?想偷拍我?”
熊胜利这才想起,他秘密潜入葫芦街的任务,从昨晚到现在,他把这个任务完全忘到了脑后。
他想起昨晚看见的出租车,以及出租车副驾驶上那个模糊的身影。
熊胜利急忙凑到牛丽丽面前,压低嗓音,问道:“丽丽我这要叫你行吗?”
“随便,”牛丽丽叹道:“谁叫我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酒。”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段,一贯硬气的牛丽丽,在熊胜利面前也硬不起来了。
熊胜利大喜:“那好,以后我就叫你丽丽。丽丽,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我向天发誓,我不是狗仔队,我藏在你的窗台下,绝不是要偷拍你,丽丽,请你相信我!”
“那要干什么?”
熊胜利左右扫了一眼,头凑到牛丽丽面前,压低声音问道:“丽丽,疾控中心的情况你熟吗?”
一股淡淡的雄性香水气息飘进了牛丽丽的鼻孔,牛丽丽顿时心神荡漾,不假思索:“还行。”
“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说!”
“丽丽,你知不知道,疾控中心有谁和记者关系特别好?”
牛丽丽紧锁眉头,苦思良久,摇摇头:“没有。”
熊胜利沉吟:“那么,葫芦街有谁和记者关系好?”
牛丽丽皱眉:“也没有。”
熊胜利大失所望。
“和记者关系好的,好像真没有,但和记者有仇的,我知道有一个。”牛丽丽说道。
“是谁?”熊胜利惊问,不管关系好还是有仇,都意味着,关系非同一般!
“我侄儿包大成啊。”牛丽丽脱口而出。
牛丽丽原本不该如此轻而易举就说出了包大成的名子。面前这个熊胜利,总共和她只见过两次面,说起来,还不能算是个熟人,更不能算是朋友,而且行踪诡秘,目的不明,极有可能对包大成不利。
然而,牛丽丽却一点也没提防熊胜利。
有看官会说了,这不是牛丽丽的一贯作风。牛丽丽岂能因为吃了熊胜利的肉喝了熊胜利的酒,就放弃原则供出包大成?
这位看官说的不错,牛丽丽的确吃了肉喝了酒,也知道吃人家嘴软的道理,但是,这还不足以让牛丽丽脱口而出说出包大成。现在的牛丽丽,脑子有些犯晕,犯晕的原因是不得而知,似乎与熊胜利身上的雄性香水味有关,但也不全是这个原因。究竟是什么原因,牛丽丽不知道,各位看官和笔者却能猜个大概——她产生了朦朦胧胧的爱情。
“包大成?你侄儿?”熊胜利大吃一惊,那包大成少说也有二十岁,牛丽丽有这么大个侄儿,莫非她是个四十岁的半老徐娘,熊胜利仔仔细细观赏了牛丽丽一番,只见牛丽丽皮肤白里透红,浑身上下青春洋溢,没有丝毫岁月催人老的痕迹,莫非,她是传说中的天山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