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瞪了儿子一眼“你要不要让我说?”见他举起双手作出投降的动作,才续道:“知道自己流产,一开始嘉蕾发了好几天呆,之后就大哭大闹的,说孩子没有死,还在她肚子里,要医生替她检查,但有时候又见她很认真地在写歌,吵着说要出院录音,为什么把她关在医院里就这样反反覆覆,吵吵闹闹,好几次我们都以为她疯了,因为她的一举一动都很不寻常,医生说大概是打击太大了,一时间没办法面对事实才会那样。”
原本还很生气的徐秀岩,听着听着,脸色越发沉重,等到母亲说完,已经说不出话来。
“嘉蕾是真的爱那个孩子的,毕竟她是那么的为自己的不小心感到忏悔,而且医生说她以后要怀孕恐怕也很难了,这教我们怎么忍心再催你们生个孙子”徐妈妈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哽咽。
徐秀岩被母亲的话和眼泪弄得心烦意乱。
难怪她不想说!
不但流产,还被告知可能不孕如果这就是他想知道的事实,那么那天对她说的话,岂不是太过分了?
明明察觉她为了隐瞒真相,而把话说得残酷无情,他还是相信了她的演技,被那些话给左右,气得口不择言,说她是个冷血狠毒的女人。
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如果真的不介意,怎么可能会说“她或他”?这代表她曾经想过,想过那个孩子的性别,想过孩子出生的情况,毕竟那孩子身上流有一半她的血啊!
都怪当时他太生气了。
“秀岩,妈跟你说,千万别怪罪嘉蕾,身为公众人物的压力让她成为会因为一点小小的事情就崩溃的人,为了保护她,我们都很小心那些记者,因为他们太爱搬弄是非。你应该知道嘉蕾会发生车祸是为了躲避狗仔的跟踪吧!但是车祸发生时,那些狗仔不但没有替她叫救护车,反而不断地拍照,促使路人围观,最后救护车来了也无法顺利进行急救,还把车祸的惨况在媒体上大肆播放,若不是车子翻不起来,记者可能会把她的头转过来,看她的模样有多惨!”一说起记者的可恶,徐妈妈悲愤不已。
“而且要不是医院的院长是你爸的朋友,恐怕记者还会想办法混进病房去拍她车祸后不愿见人的模样。”他们就好几次看到疑似记者的人在医院大厅里徘徊,怕有护士或医生被记者买通,双方家长只好轮流守在病房外保护她。
这些事徐秀岩也有听过,那时没什么感觉,现在听来却非常愤怒。想到那些记者造成她多大的恐惧,以至于她现在那么不相信别人,害怕每个接近她的人都是想来拍照卖给报社他发誓回去后要更谨慎,并且让她明白,自己绝对不是那种人。
他会保护她!
比以往更强烈的保护欲冒出来,连徐秀岩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接受。
她是个倔强的女人,看起来高傲又脆弱,在这段冷战的日子里,他能看出她好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即使不是抱歉,她的眼神隐隐透露出害怕他离开的讯息,她想依赖他,又无法老实说出口,只因为不敢再相信别人。
这样的她牵动了他的心,令他放不下。
徐秀岩突然很想马上见到她。
“妈,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要回去了。”他握了握母亲的手,神情难掩焦急。
“嗯?什么重要的事?”徐妈妈一愣,从儿子心急的表情看出些许端倪,泛起笑容“是要回去找嘉蕾?那就快回去吧,她很怕寂寞的。”
徐妈妈含笑把儿子送出门外。
“抱歉,等嘉蕾稳定下来,我一定会带她回来,再给我一点时间,也帮我跟岳父岳母说一声。”徐秀岩拥抱了下母亲。
“没问题的,我会跟他们说,不过让嘉蕾打通电话吧,亲家很担心。”徐妈妈摸摸儿子的头发,提醒。
徐秀岩点点头,道别后跳止车,直奔回台中。
台北台中两地来回奔波,等徐秀岩回到别墅时,已经过了午夜。
下了车,他直觉不对劲,因为整栋别墅就像第一天那样静悄悄,且没有半点光芒。
但,这是很久没发生过的事了。
徐秀岩快速回别墅里,打开电灯,讶异起居室并没有喷火龙过境的惨况,于是他直奔主卧室。电灯亮起时,地上大片的血迹、玻璃碎片和石膏块,使他脚步骤停,以为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直到看见窗前的摇椅有个黑影,才松了口气。
“嘉蕾?”他试探性地唤了声,庆幸自己急得忘了脱鞋,走过去不会有危险。
摇椅上,史嘉蕾的脑袋软绵绵地向前倒。
徐秀岩走到摇椅前蹲下身子,以为她睡着了,随即发现那双眼虽然无神,却是睁开的。
“嘉蕾?”他又唤了声,同时伸手摸摸她的左脸。
指尖下的她,冷冰冰的,仿佛一丝气息也没有的死人。他继续往下看,摆放在扶手上的两只手都布满血迹以及玻璃碎片,右手还剩有三分之二的石膏。
她怎么了?
为何把自己折磨成这副德行?
感觉到他的温度,史嘉蕾一僵,可眼底仍是空洞无神。
“家里遭小偷吗?”他知道这绝不可能,因为整个屋子里仅主卧室有凌乱的血迹,但是除此之外,一时间他竟担心得想不出其他可能性。
史嘉蕾没有答腔,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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