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风皱了皱眉头“万万不可----”
沈若兰犹豫了一下,走过来柔声道“你放心,一年之内,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我会将教名改为光明圣火教,而且传教之事秘密进行,绝不会让明朝廷察觉连累你地”
沈若兰眼神复杂地看着林沐风。俏脸一红,声音小如蚊子哼哼“你帮我在西域传教,我地身子就属于你”林沐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也没再说什么。其实,他知道,就算是他不同意。她也会在西域传教的,恐怕她在设计混入林家准备跟随他进入西域之时,她就做好了这个打算。也罢,想传就传吧----不过,她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西域的胡人不比中原汉人,崇尚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地法则,能不能接受这愚民地白莲教义还是一个问题。
这个时候,西方的伊斯兰教还没有传进西域来吗?林沐风心里打起了一个大大地问号,他知道后世地西域一带的少数民族是信仰伊斯兰的。
清风吹来。林沐风叹息一声,也不再去想这些杂事。他摆了摆手,大声呼道“张达!”
张达闻言,飞奔过来,躬身一礼。“大将军。末将在此!”
“张达,立即传我地军令。命孟连率军1万随我西进吐鲁番!”
2日后的上午,吐鲁番----西域中比较大的一块绿洲,林沐风率军到了闻名已久的吐鲁番,进得吐鲁番绿洲,林沐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塞外大漠之中,居然有如此一块足可媲美江南的灵秀之地。
吐鲁番城建在绿洲的中心地带沙井,孟连率军驻扎在距离吐鲁番城数里之遥的一条河畔。这条河从北面地雪山上流淌而下,沿河两岸绿树成荫,滋养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脚下是绿油油的草地,左边,一条深深的葡萄沟里,满沟都是成熟过头的紫色葡萄,发散着醉人的香气。而右边,则是赤红如火的火焰山。一边风景如画,一边干旱肃杀,如此冰火两重天的胜景让林沐风深吸一口气,赞叹道“若兰,吐鲁番果然名不虚传。”沈若兰微笑不语。她已经来了吐鲁番一趟,自然不怎么惊喜。
忽兰骑在马上,笑道“大将军,等到了城中,我们会用吐鲁番最好的葡萄干和葡萄酒款待大将军!”
清风徐徐,三人纵马缓行,身后,张达带着百余名锦衣卫紧紧跟随。
远远地,吐鲁番城出现在众人眼前。而随着靠近吐鲁番城,人烟也开始多了起来。城外,到处是放牧的胡人,一座座帐幕随意搭建,每一座帐幕就是一户人家。
吐鲁番城可比哈密城大多了,林沐风在马上目测了一下,城墙高大起码10米以上,城体呈长方形,周长应该不会低于十数里。
宽大地城门处,已经有密密麻麻的人群等候在那里。忽兰兴奋地道“大将军,你看,我父亲带人出城迎接大将军了!”
“哦。”林沐风扫了一眼,但旋即又将目光投射在了道路一旁的一个非常古怪的土包上。土包应该是用夯土堆砌而成,前头呈拱形,而后面则呈圆筒状。一道低矮的土墙将土包圈起,院里,正有数十个胡人在紧张的忙碌着----林沐风看了一眼,面上浮起深深地惊讶,他翻身下马,向那座土包快步走去。
“大将军!”忽兰讶然呼道。
“你----”沈若兰张了张嘴,随即也下马来追上了林沐风“你----大人,下马作甚?”
林沐风看了看沈若兰“若兰,我看这些胡人似是在烧制窑器,这似是一座窑。”
院中一片凌乱,到处堆放着深红色地土,还有一地形状品相都极其粗鄙的有点像陶器地东西。林沐风蹲下身去,抓起一把土攥了攥仔细端详着,心里奇道,居然是黏性还不错的料土!
忽兰也走了过来,她不明白,一个堂堂的大明征西大将军,如何对这一堆土感兴趣,她却不知,林沐风是“瓷匠”出身,看见窑和料土,心里就颇有些痒痒。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个废弃的器皿,他垫了垫,入手非常沉重,器面很是粗糙,但---似乎非常坚硬。
“大将军,你这是”忽兰问道。
林沐风缓缓起身,望着院中忙着用手拉坯的几个胡人,不禁想笑,他们这也叫拉坯?跟小孩玩泥巴差不多。这里摸一把,那里捏一下,笨拙之极。
“忽兰小姐,这是你们吐鲁番人的陶窑吗?”林沐风嘴角浮起一丝笑容,若有所思地道。
“大将军,本地几个匠人从葡萄沟里发现了这种粘土,可以烧制器皿呵呵,让大将军见笑了,不过,这种器皿虽然粗鄙,但足以让我们的族人使用了。”忽兰笑了笑“大将我们还是进城吧?”
林沐风点了点头,突然上前,从胡人配好的泥浆中扯了一块,在手里边走边揉捏起来。
忽兰讶然地望着林沐风手里惟妙惟肖的一个小泥人,惊呼道“若兰姐姐,大将军”
若兰笑了笑,心道,林沐风烧制瓷器的技艺盖世绝伦,捏个泥人算什么。但她突然发现,林沐风手里的泥人眉眼之间似乎有些像自己,不由心里一颤,将头凑了过去,越看越像,她没来由的心里一甜“这是什么东西?”
林沐风哈哈一笑,戏虐道“这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小东西。”
“你!”沈若兰恼羞成怒,顿时背过身去,原本那点甜蜜蜜瞬间就被复杂的心绪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