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翁婿,在你立下大功之际,本王怎么能开得了这个口?沐风,你无需担心,只要你对大明朝廷没有贰心,本王就能保得你林家满门平安富贵。”
“不如此,怎么能彰显中山王徐家对大明朝廷的忠诚不二?不如此,怎么能显出岳父大人的大义灭亲,对皇上忠心耿耿?”林沐风哈哈一笑“岳父大人,你要明白,这是韬光隐晦之略,只要中山王府不倒,我是你的女婿还能有亏吃?”
林沐风出得中山王府,心头却没有半点的轻松,满身心里充斥着无尽的伤感和落寞。他真正的计划他当然不会坦白给徐辉祖,他今天这样做的目地,不过是防止万一,万一他失败,也给徐家留一条生路。当然,他也知道,他绝对不能失败,失败于他而言,于他和他地女人们而言,就是毁灭和败亡。作为一个穿越者,他绝不能将自己搭进去----什么狗屁愚忠,与他宝贵的生命比起来一文不值。
林沐风走了,徐辉祖这一夜几乎一宿没有合眼,只留在书房里沉默着,连他地王妃也没敢来打搅他。
第二天一早的朝会上,当徐辉祖听到朱允所下达的诏书旨意跟林沐风所言分毫不差的时候,他的心里情不自禁地起了一阵寒意。
朱允的旨意很温和也很客套:诚靖王爷劳苦功高,在与中山王府郡主徐昭雪和武定侯府张颖完婚后,暂时就留在京师休养一段时间,最后还打出皇太后的招牌,命其要常常进宫去请安问候,云云。
之后,朱允又笑吟吟地起身问道“诸位爱卿,诚靖王爷为大明再立大功,平定海外,朕想问一问诸位爱卿,该如何封赏他呢?”
满朝文武沉默不语。论功,林沐风当然该封赏,而且不能薄了,免得寒了天下臣民的心,可是,林沐风已经是位高权重,还要如何封赏?
众臣无语,见朱允把复杂的眼神投向了自己,徐辉祖知道自己不表态不行了。青年皇帝这一是试探,二是要借他的口来封堵悠悠众口,用心也算是“良苦”了。只是他此时隐隐有些迷惑,这一向真诚对林沐风恩宠万分的青年皇帝,怎么突然一下子转变地这么快?难道,真是帝王心术的使然?鸟尽弓藏是每一个帝王都摆脱不了的宿命?
思量间,徐辉祖调整好心绪,淡然出班跪倒在地,大声道“皇上,臣以为,诚靖王已经是王爵,又是当朝驸马,荣华富贵以至巅峰,不能再封赏了。臣奏请皇上,罢了林沐风的兵权和锦衣卫的指挥权,多赏些金银,让他留在京师陪皇伴驾吧。”朱允一惊,众臣也是一惊,纷纷将不可思议的眼神投射在徐辉祖的身上。郭英冷哼一声,出班道“皇上,诚靖王有大功而不赏,反而罢官,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徐辉祖昂然道“武定侯,如今天下大定,朝廷兵权理应归于兵部和皇上,诚靖王虽然有大功,但他坐拥权力太大为了大明社稷着想,为了大明子民的安居乐业,让诚靖王解甲恩养,也是题中之义。再者,诚靖王本来就有辞官归隐之心,只是皇上不准罢了。皇上,臣以为”
朱允深深地望着徐辉祖,见他脸上一片湛然,神色激动,心里不由叹息一声“毕竟还是开国元勋之后,对于大明山河的看重要大于私情了。沐风啊沐风,非是朕疑你,而是你的权力太大,让这朝野不安稳哪!”
朱允慨然道“中山王大公无私,朕心甚慰。这样吧,诚靖王封赏安置之事,暂且搁下,待朕再想想。毕竟,诚靖王对大明功勋无数,朕也不能冷落了他,让那些为朕开疆辟土的功臣士卒们心寒。”
朝会上的当口,林沐风却与昨晚赶到京师的朱嫣然一起进宫拜见了皇太后吕后。在吕后那里说了一会的话,朱嫣然留下要跟母后团聚一天,而林沐风则神色淡然地去了皇后宫里,去探望他的皇后表妹了。
如烟宫里的人听说是诚靖王驾到,也不敢怠慢,赶紧通禀如烟,如烟当即就带着几个太监和宫女迎出宫来,大老远就笑着招呼道“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