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民,我爱你!
他坐在浴缸里,泡着热水,脑袋里挥不去阿言的告白。
他感觉脸被热气蒸得滚烫,连带心跳加速、血液沸腾了起来。
阿言,说她爱他。
那个小丫头,老是叫她臭老头子的小丫头,说她爱上了他
他想起了老严把她带回来时,那一年她才十三岁,那时候她还留着一头长发,眨着一双洋娃娃般的大眼睛,穿着无袖的白色洋装,安静地坐在面店角落。
那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但是那次看到她,他莫名地就脸红了。
虽然坐在那里完全没开口,她的独特气质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看了她一眼,目光更离不开她。
刚回来时,她的气质和老严的面店格格不入,就像路边摊摆了一尊精致的陶瓷娃娃,引人注目,又怕一个不小心,被摔破了。
那时候他正在准备大学考试,有一段时间没去老严的店。
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他一面准备考试,一面会想起她安静一个人坐在店里充满距离感的身影。
每次想到她,心里总泛着莫名的酸疼,他明白自己其实对她小小的身躯要承受大人不负责任的后果很是心疼。
考完试后,再见到她,已经是三个月后
他到店里随即下意识地寻找那安静美丽,长发垂肩的小身影,但是角落那一桌,只有吃面的客人,她不在了吗?
心里莫名地抹上一抹落寞,来不及细想那种感觉,就听到老严喊了声:“小言,叫你不要洗,去做功课!”
小言——她还在,她在哪里?
他回头顺着老严的视线看过去,却只看到一个穿着宽松五分裤、大t恤的“小男孩”蹲在路边洗碗盘。
他又看到“小男孩”抬起脸来,一双黑沉沉的大眼睛瞥了他一眼,对老严叫道:“我讨厌做功课!”
他——顶着一头短短的乱发,一脸的倔强和叛逆,张开大腿蹲着难看的姿势,一双小手很努力地洗着碗盘。
不是他——是她,看到她,他差点骇掉下巴。
听到她还很不屑地朝他哼了一声,似乎就像她说“讨厌做功课”一样的“讨厌他”
他还处在饱受“惊吓”的冲击中无法回过神来,无法想他是哪里得罪她,又听到老严转过来对他说话。
老严说:“阿民,这丫头成绩退步,又不肯去补习。你有没有空过来教她功课?”
他在恍惚之中有一丝明白,应该是老严先前跟她提过了,而她不愿意,所以才瞪他,果然马上就听到她喊:“我才不要!敢来我打断他的腿!”
一瞬间他听到脑袋里有陶瓷碎裂的声音,他心目中那尊“小仙女”碎成一地他错愕地看着眼前的“臭小子”心里默默拿了一把扫帚把一地的碎片扫进畚斗里往外倒出去,清得干干净净,连灰尘都不留。
然后他听到自己咧嘴笑着对老严说:“好啊!我有空就过来。”
随即迎来一道恶狠狠的瞪视,他突然怀疑三个月前看到的那个安静、让人离不开视线的身影,会不会只是他的幻觉?
眼前这个“粗鲁乡下小男孩”才是她原本的样子!
“”他仰躺在浴缸里,深深地吸了口气——
今天阿言的打扮,让他以为已经清除的记忆又清晰地浮现出来。
那个气质出众,美得令人转不开视线的女人,完全就是阿言小时候的样子,一样美得令人窒息
他忽然想起来,那时进店里完全没发觉她蹲在路边洗碗,因为她已经完全融入店里的气氛,成为老严店里的一分子。
这么说来,她当时剪了长发,穿起大t恤和宽松短裤,变得粗鲁没气质,其实都是故意的?
就像她故意把成绩考得很烂,故意说她不爱念书,讨厌和乡下孩子玩,成天窝在面店里帮老严端盘子、洗碗一样,她也是故意把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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