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最喜欢用“贿赂”这一招对付人了。“我把湘洲府最好的铺租给仁心堂,贺夫人以为如何?”
“仁心堂没这个福气,这儿真的没有三当家要寻找的这位姑娘。”
没有吗?他很好商量“贿赂”不行,那就改成“利诱”“这样子好了,夫人就告诉这位姑娘,我们有云璩风的下落。”
闻言一惊,莲姨悄悄瞥了屏风一眼。
“夫人应该认识云璩风吧。”
“若是三当家可以说得更详实,说不定我会想起来在仁心堂见过此人。”
这位夫人真是不简单,嘴巴比蚌壳还紧!“夫人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只要夫人将我的话转告云姑娘,若她想知道云璩风的下落,明儿个此时,蔚家的马车会来这儿接她。”蔚如镶站起身,有礼的拱手作揖。“有劳夫人,在下告辞了。”
莲姨陪同蔚如镶和武彬离开厅堂,送他们上马车离开。
片刻,云琉璃走出屏风后面,失神的在椅子上坐下。
虽然昨日听莲姨提起这位蔚三当家的身份,她还是不确定如皓真的来到湘洲府,可是今儿个隐身在屏风后面偷看,看着跟他一起来访的武彬,她终于确定如皓为了她来到此地。
说不出此刻的心情,开心吗?怎么会不开心呢?他没有轻易的将她舍下,他真的追来这儿,可是,她的心也很混乱,他是不是想带她回皇城?她要跟着他一起回皇城吗?
返回客厅,看到琉璃心神不宁的样子,莲姨就知道答案了,她已经知晓寻她的是谁。“你跟蔚家究竟是什么关系?”
事到如今,她只能原原本本的从头道来,有婚约的小姐跟哥哥私奔,蔚如皓又赶着成亲,只好教莫家赔给他一个妻子,她这个诱拐人家妻子的人的妹妹,就这样顶着莫家千金的身份嫁进蔚家
听完故事,莲姨了然的一笑“难怪得知璩风还活在世上,你依然食不下咽,夜不成眠,原来真正教你无法平静下来的人是蔚大当家。”
“对不起,我教莲姨担心了。”
“他一定很在乎你,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追来这儿。”
“他是在乎我,可是也在乎小姐。”
“也许,他只是心怜她。”
若不在乎,又怎么会心怜呢?她明白他的心,虽是不得已娶她,既然认定她是他的妻,就不会舍弃她,这是他的情义其实他也是个傻瓜,她宁可负了哥哥也要成全他,他又何必找她?
“我知道你心疼莫家小姐,认为只有蔚大当家可以照顾她,可是既然璩风平安无事,你再也不需要为她担心,相信她也在等璩风。”
摇了摇头,她总觉得哥哥迟迟不肯出现教人不安。“虽说哥哥还活在世上,可是他不现身,我就不能不管小姐。”
“蔚三当家不是说他们知道璩风的下落吗?”
“这不过是逼我现身的伎俩。”她最会玩把戏了,那位三当家哪骗得了她?
“蔚家势力庞大,说不定他们真的找到璩风了。”
“若是他们真的有哥哥的下落,昨儿个三当家就会抛出诱饵了。”
“这么说确实有理,可是,万一他们真的知道璩风的下落呢?”
是啊,蔚家势力庞大,况且哥哥还出现在这附近,他们很有可能找到他了。
“难道你不想见他一面吗?”
想啊,怎可能不想呢?她好想,想得心都痛了,可是,见了不过是教自个儿心生动摇,只怕她再也舍不下他她该如何是好?见,还是不见呢?
见到她眼中的苦恼和争战,莲姨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你这丫头真像你娘,总是先想着别人,她明知自个儿的身子不适合生儿育女,硬是央求师傅让她为你爹留下子嗣,一个不够,还生了两个,说是她和你爹若有手足,失去双亲时也不至于没个依靠。”
“我知道娘为了生下我们,吃尽苦头,若不是为了爹爹,娘早就熬不住了。”
“是啊,师傅总是说,你娘可以活过二十五岁,那已经是个奇迹了。”莲姨突然有感而发的一叹。“若是师傅在这儿就好了,他老人家一定可以医治莫家小姐的哑疾。”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找师祖医治小姐的病呢?“小时候常听娘提起师祖,师祖专治疑难杂症,不知道他老人家此刻身在何处?”
“师傅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待太久,虽然他被人家称为神医,却说活在这世上最麻烦的事就是救人,只要他在一个地方多待上一段时间,就会有数不清的麻烦找上门,所以他喜欢四海为家,不过,自从失去你娘之后,他年年都上这儿看我们,大概是不想再遇到无法挽救的悲剧,只是今年有点奇怪,一个月前就该现身了,却至今不见踪影,也许是遇到麻烦的事,耽搁了。”
她想起来了,娘亲仙逝不久之后,有一天师祖来到了皇城,得知她娘已经离开尘世,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若是我在这儿,说不定还可以护住她的命!”
“这么说,今年之内师祖一定会来这儿,是吗?”
“这是当然,我相信只要麻烦解除了,他老人家就会出现。”
“那我就在这儿等他老人家出现。”云琉璃下定决心。
“你可以待在这儿等他老人家出现,可是在这之前,你先跟蔚大当家见一面,就算不为他,也为你自己。”
不为他,也为她自己真的要见他一面吗?